0119、哀民生之多艱-《圣武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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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丹?”白衣女子下意識地聯(lián)想,清澈如水,其質(zhì)如丹?
比起亂來,這個法號,終于靠譜了很多,也符合小和尚這呆呆傻傻的形象。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趕快走吧,那幾個壞人,肯定會再回來的……他們很可怕的。”小丫頭著急地勸道。
蔡婆婆也是連連勸說李牧兩人離開。
以馬三為首的這群潑皮,前些年不過是這鎮(zhèn)子上普通的潑皮,還不敢如此囂張,但是在一年之前,新任的鎮(zhèn)長上任之后,馬三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到了這位新鎮(zhèn)長的青睞,被鎮(zhèn)長的明許暗縱之下,立刻就膨脹了起來。
尤其是這半年,更是囂張到了極點,膽子大了心也黑了,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
李牧聽了,心中氣憤。
西秦帝國的地方官府,竟然腐爛到了這種程度?
一個小小的鎮(zhèn)長,就可以讓一個原本安詳平靜的鎮(zhèn)子的居住環(huán)境惡化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快要到民不聊生了。
他沒來就不想這么輕松地放過馬三等人,聽了這些話,心中的想法,就更加明確了。
倒是那白衣女子,一直都沉默著,沒有再多說什么。
通過對話,李牧知道了小丫頭的乳名,叫做菜菜。
“菜菜,爸爸媽媽呢?去了哪里?”李牧笑著逗著小丫頭。
“爸爸出去打仗了,已經(jīng)五年沒有回來了,媽媽去深山里采藥,奶奶說,等到媽媽回來,就帶著菜菜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找爸爸,把爸爸帶回來?!辈瞬说椭^,說起來的時候,臉上悶悶不樂:“可是,媽媽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她已經(jīng)一年時間沒有回來了,菜菜真的好想她啊。”
蔡婆婆在一邊,邊收拾東西,邊抹眼淚,沒有開口再說什么。
但他這一副樣子,讓李牧和白衣女子,心中都猜到了什么。
只怕是菜菜的媽媽,不會回來了,在山中采藥哪里用得上一年這么長的時間。
“菜菜爸爸是軍人?”白衣女子開口問道。
蔡婆婆抹著眼淚,道:“是,五年前的年關(guān),家里欠了債,地里顆粒無收,眼看著最后五分地,要被搶走抵賬,一家人要活不下去,菜菜爹一咬牙,出去領(lǐng)了一筆錢,當年冬天就隨軍出征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后來,后來……唉?!?
說到最后,看著一邊的菜菜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這位一臉滄桑溝壑的老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閉口不言,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牧心中默然。
他不由得想起了,初中時在語文課上學(xué)過的白居易的傳世之作【賣炭翁】,還有另一位大詩人杜甫的【石壕吏】,詩中沒描述的命運,何其悲慘,現(xiàn)在看來,不管是在哪一個世界,底層貧民的生活,都是這樣凄苦,正應(yīng)了那一句詩——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白衣女子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五年前?菜菜爸爸參加的,莫非是長安府的靖邊軍?”
蔡婆婆擦干了眼淚,一邊收拾攤子,一邊點點頭:“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當時鎮(zhèn)長急征壯丁,聽說連鎮(zhèn)長一門三壯丁,也都應(yīng)征而去……”
白衣女子不用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段歷史,她心中其實是很清楚的。
五年之前,三大帝國之間爆發(fā)又一次的三方會戰(zhàn),西秦帝國損失慘重,局勢岌岌可危,在全國諸大州府急征兵,從長安府征過去的一支新軍,名為靖邊軍,最終帝國轉(zhuǎn)危為安,過程中,靖邊軍立下了大功,可以說是以一軍之力,扭轉(zhuǎn)了危局也不為過。
但那一戰(zhàn)之后,靖邊軍在最后的戰(zhàn)斗中,全軍覆沒,幾乎無一人生還,統(tǒng)帥級的將官全部戰(zhàn)死。
所以,如果蔡婆婆的兒子當年參加的是靖邊軍的話,那他很可能已經(jīng)是戰(zhàn)死五年了。
看蔡婆婆的表情,她自己心中,大概也是知道這個結(jié)果的,只是沒有讓小菜菜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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