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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皇后緊緊攥住程錦容的手，哭著說道：“錦容，娘對(duì)不起你。如果不是因?yàn)槲遥惚驹撛谄絿?guó)公府里安心養(yǎng)胎，等著孩子臨盆。卻被我拖進(jìn)泥沼里，不得脫身……”

    程錦容紅著眼，定定心神，張口安撫裴皇后：“皇上今天已經(jīng)允我離宮回府了。娘也別為我憂心了。”

    裴皇后既驚又喜，也顧不得抹眼淚，急急追問：“你說的是真的？皇上真的允你出宮了？”

    程錦容嗯了一聲。

    裴皇后心頭一塊巨石落了地，破涕為笑：“好好好，這可太好了！皇上總算肯容你出宮了！”

    現(xiàn)在別說讓她去給宣和帝下跪請(qǐng)罪，就是讓她天天跪在宣和帝面前，她也心甘情愿。

    程錦容定定心神，低聲說道：“一時(shí)大喜一時(shí)悲慟，情緒變化激烈，也最易傷身。娘，我為你診脈。”

    裴皇后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腕，由程錦容診脈。

    她的目光，也很自然地落在程錦容的肚子上。

    正巧，肚子此時(shí)動(dòng)了一動(dòng)。隔著兩層衣衫，都能看到肚皮的滾動(dòng)。

    裴皇后的心神被吸引過來，頗有些驚奇地笑道：“孩子動(dòng)了！”

    程錦容抿唇輕笑：“嗯，這兩個(gè)淘氣包，每日拳打腳踢，幾乎沒一刻消停。”一邊說著，肚子又動(dòng)了動(dòng)。

    裴皇后悄聲笑道：“孩子一定是聽到我的聲音，格外歡喜。”

    程錦容見裴皇后滿目希冀，索性拿起裴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裴皇后以手心感受著肚皮下旺盛的生命力，眼中溢滿了喜悅。

    “娘，”程錦容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為了我，為了這一雙還沒出世的孩子，你一定要堅(jiān)強(qiáng)。”

    “除了生死無大事。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要撐下去。”

    “人活著，才有希望。”

    裴皇后沉郁了多日的心情，此時(shí)平和安寧。她抬起眼，微微笑了起來：“放心吧！這么多年我都熬過來了，我不會(huì)喪失求生的意志。”

    “我還等著做外祖母呢！”

    程錦容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母女兩人都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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