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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心中惱怒，我都知道。我也一樣憤怒。”程錦容無聲輕嘆：“可眼下，六皇子羽翼未豐，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所以，絕不能惹來皇上的疑心。”

    “永安侯現(xiàn)在已不足為懼，卻也不能將他逼入絕境。萬一他來個魚死網(wǎng)破，在皇上面前說出所有的真相。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件事不但不能說，還得全部遮掩下來。

    裴皇后思慮了片刻，才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剛才太過沖動了。”

    現(xiàn)在還不是徹底鏟除永安侯的時候。

    投鼠忌器的感覺，確實有些憋悶。不過，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裴皇后壓低聲音，和程錦容商量了許久。

    ……

    這一日晚上，裴皇后將此事的“原委”告訴宣和帝。

    盧公公的幼女被人買走，被逼成為棋子，安插在六皇子身側(cè)。買走盧公公幼女的，是一個姓張的蜀中行商。

    “……這個姓張的行商，用的是化名。買走了人之后，就離開京城，不知下落行蹤。時隔六年，想查也無從查起。”

    裴皇后目中閃著怒火，眉頭緊皺：“六年前，小六還是個幾歲的孩子。這個幕后主使之人，在一個孩童身邊安插眼線，居心險惡。臣妾一想到這些，就覺心寒膽戰(zhàn)。”

    九真一假。前面的話都是真的，就連最后兩句，也不是假話。

    不過，這樣的語氣，配著裴皇后憤怒又不愿直言的神情，雖未明說，矛頭卻指向了鄭婕妤。

    在皇子身邊安插眼線，還有誰比當(dāng)年執(zhí)掌宮務(wù)的鄭皇貴妃更方便？

    理由動機(jī)都是現(xiàn)成的。這盆污水，潑在她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果然，宣和帝聽完這番話，目中閃過慍怒，冷哼了一聲：“這個鄭氏，真是心如毒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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