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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石了！賭石了！”忽然，街市中間的廣場哪里傳來陣陣喧鬧聲，人們潮水一般向那邊涌去，很快就圍得像看戲一樣。

    賭石是滇緬邊境流行的一種獨特的高檔翡翠原石交易方式，以其賭博色彩刺激性強風險大而吸引八方玉商參預下箸，可謂久盛不衰。

    賣家如果懂行，眼力好運氣也好，購得上品，瞬間就能成為百萬乃至千萬富翁，如果看貨走了眼或時運不佳也會血本虧盡傾家蕩產。

    “賭石？啥意思？”陸無忌作為學生，也不喜歡看網絡小說，這個地方他也是第二次來，所以根本不知道賭石是干啥玩意兒。

    倒是李清芬見他要往那邊走，立即拉住了他。說道：“騙人的玩意，你別去，就是整一塊石頭讓你猜里面有沒有翡翠，猜中了你就發財了，猜不中你賠得褲頭都沒得穿！”

    李清芬做生意，街談巷議聽得多，‘賠的褲頭沒得穿‘這話就是聽來的，說出口后覺得不雅，立即紅了臉，唯恐陸無忌嘲笑，立即轉移話題：“你看阿恒在干什么？”

    原來阿恒手拿著一個紅色的玻璃球試圖與買家討價還價，那老板四十歲上下，臉色黧黑，嘴角一個小肉瘤，肉瘤上還有一根毛，眼睛閃爍偷眼窺人，見她不會說話，就向她比劃一根手指。

    陸無忌立即湊過去，從阿恒手里將那比玻璃球略大一些的紅珠子拿過來細看。阿恒逛街輕易可看不上什么東西，她既然出手這玩意肯定有特別之處。

    陸無忌就著不遠處的燈光，將這顆紅瑪瑙拿在眼前觀察，只見球體里面好像是一幅圖畫，有連綿的山脈以及氤氳之氣蒸騰的大海，其上幾顆熠熠閃光的星辰，說明這還是夜景。

    其實這只是石頭中天然的云紋，但如此逼真地呈現出一幅山與海的夜景圖，也算是巧奪天工，即便這顆珠子本身不值什么，憑這幅畫也確實能賣幾個錢。只是太小了點，看著費勁。

    陸無忌將瑪瑙往那一放，道：“假的！我們走吧！”拉起阿恒的手就走。其實這是討價還價的一種方式，并且他也識別不出瑪瑙的真假，只是詐唬老板而已。

    但是阿恒卻站著不走，那架勢十分像兒童想吃冰糖葫蘆，父母不給買便扭著身子賭氣。

    李清芬見狀只好過去問價。

    “五萬！”一根毛老板說的很干脆，說完之后立即走到一邊招呼其他人去了，似乎并不怎么關心他們買還是不買。

    臥槽這一根毛老板心理學整得不錯啊！陸無忌心想，吃定阿恒這種實心眼的孩子了。剛才不伸一根手指的嗎？你一根手指不管代表十萬還是一千，怎么滴也代表不了五萬吧？這不是明著坑人嗎？

    “毛老板咱能不能便宜點？你這玩意也太小點，似乎值不了五萬啊！”陸無忌摸摸鼻子，實話說他對這種奸商非常惡心，最好是用拳頭和他們講話，為了阿恒不得不耐著性子說了一句。見他肉瘤上的那根毛十分挺拔，便讓他隨了這個姓。

    “甚毛老板？我又不姓毛！小伙子，還是來自墨西哥的火瑪瑙，雖然小可非常難得，價錢能按照大小來論嗎？麥秸垛大，你要嗎？不懂就不要瞎扯，我還忙哈，你靠邊站站，別擋著人！”

    陸無忌心頭冒火，這廝估計才從農村出來不久，麥秸垛還掛嘴邊，看他與別人和顏悅色，也不是不懂和氣生財的道理，到自己這兒換一副‘我不鳥你’的態度，大概是自己說他都是假貨，有點惱了。最主要的是阿恒的對那顆珠子的喜愛，以及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固執態度，才讓老板有了底氣敢于這么擺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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