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看來就是張河了。 張讓坐在大廳里,深鎖眉頭。 張河并不是宦官,而是他的族侄,平日張讓對他非常信任。 現在族侄忽然死了,對張讓是個不小的打擊。 “讓公,節哀。” “節哀。” 陳暮和王鈞進去,向張讓拱手安慰。 張讓嘆了口氣,說道:“坐吧,是這孩子福薄,怨不得誰。” 二人席地而坐,王鈞說道:“讓公雖失了張河,但萬幸的是子歸抓住了侯栩,解了讓公的心病。” “哦?” 張讓眼睛一亮,問道:“在何處?” 陳暮答道:“已押入洛陽監獄。” 洛陽監獄是東漢唯二的詔獄,原本還有魏郡詔獄和巨鹿詔獄,后來被光武帝裁撤,就只剩下洛陽獄和延尉獄。 詔獄雖然行使監獄的職能,但關押的都是重刑犯人和高官犯人,守衛遠比普通監獄森嚴許多。 按照《后漢書·百官志五》記載,洛陽監獄由司隸校尉、河南尹、洛陽令共同管理,三方職權覆蓋,光各自派去的獄丞、獄吏、牢監就有一百余人,獄外還有大量獄卒把守,嚴密程度可見一斑。 像侯栩這樣僅次于馬元義的大反賊,足夠有資格被關入詔獄了。 聽到侯栩被抓進洛陽監獄,張讓放心不少,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去一趟吧。” 去這一趟做什么? 無外乎威脅侯栩面見天子之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只要將這次天子的疑慮打消掉,那么他張讓,又會是那個在大漢呼風喚雨的大宦官。 然而王鈞卻尷尬道:“讓公,人雖說是抓到了,可那批東西卻流落了出去,落到了一些對您心懷不軌之人手里。” 張讓大驚失色:“什么?為什么你們抓到了侯栩,卻沒有拿到那批東西?” 陳暮解釋道:“張公,侯栩將東西賣給了黨人。我們得到消息,兵分兩路,我去抓侯栩,張河去追黨人。可能是他輕敵大意,帶少了人手,中了埋伏身死,東西自然也拿不回來。” “黨人?” 張讓十分費解道:“我與黨人素無仇怨,今年皇甫嵩上書要求解除黨禁,天子問我是否應允,我還幫了他們一把,他們怎么可能如此待我?” 為什么這么對你? 心里沒數? 陳暮心中冷笑。 張讓的確和黨人沒什么仇怨,因為第一次黨錮之禍是漢恒帝時候的大宦官侯覽趙津干的,那個時候張讓還只是個卑微的小黃門,站在候覽等人面前如嘍啰,根本沒有話語權。 后來漢靈帝即位,發生了第二次黨錮之禍,而這次的罪魁禍首則是王甫和曹節,張讓此時雖然已經發跡,升常侍,可依舊只是王甫曹節的跟班,沒有獲得權力。 而最后一次八年前因為曹鸞而發生的黨錮之禍,仍然是曹節做的好事,跟張讓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是黨人恨上他,張讓豈不是比背鍋俠還冤? 但事實上張讓還是沒弄明白黨人是一群什么樣的人? 他們和現在的朝廷官吏一樣,原本都是朝廷的官吏。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們為人正直,作風硬朗,敢于和黑惡勢力做斗爭。 比如第一次黨錮之禍的起因,就是侯覽趙津的黨羽無視法律為非作歹,成瑨、翟超、劉質、黃浮等朝廷官吏不畏權貴,處置了這批人,得罪了宦官集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