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有馬上召畢自嚴覲見,并不是朱由校在忙著過節,忙著快樂,而是忙著工作。同時,畢自嚴入京的時間也比他預計的要快,索性讓他多休息兩天。 調整并穩固京城的防衛和治安,以及皇宮的安保,朱由校不僅召回了大力盧象升,還將武學和京營的一些將領充實到五城兵馬司。 京營分派的教導隊,除了遼鎮、東江、登鎮和津鎮外,各個北方邊鎮和西南也沒落下。 再加上重新分配的武學學員,整個大明的軍隊都在逐步換裝,戰力在提升,只是幅度不同而已。 而且,入京述職的不是畢自嚴一人,還有經理天津至山海關屯田事務的太仆寺卿董應舉,唐山煤鋼聯合廠的張燾等人。 董應舉因屯田有功,升為右都御史,仍管屯田事,又加戶部侍郎銜兼理長盧鹽政。 這個任命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卻不知道這是皇帝要改革鹽政的第一步。 得到皇帝耳提面命的董應舉,將挑選數名新學學員作幫手,著手整頓全國三大鹽場之一的長盧鹽場。 而唐山煤鋼聯合廠的張燾則向皇帝報告了喜訊,令皇帝龍心大悅。 按照朱由校所畫的大致圖樣,以及所寫出的大概流程,張燾帶人經過試驗,終于在生產焦炭的同時,通過冷凝分離出了煤焦油。 盡管很粗糙、很初步,但這卻是煤化工的開端。局限于目前的科技能力,再加細致分餾有些困難,可也符合朱由校的標準。 沒錯,這個煤焦油挺粘稠,成分也相當復雜。可不管是柴油、煤油、汽油,還是什么這個烴、那個烷,能燃燒就夠了。 朱由校認為加上高度酒混合,使這玩藝兒稀釋點,效果比石油也差不了太多。 爆炸燃燒彈在寧遠之戰中表現不錯,迸濺的火焰不僅能燒毀攻城器械,對人也有相當好的燒熾作用。 而突破了原料這個瓶頸,不僅是爆炸燃燒彈,連火焰噴射器都成為朱由校要打造的殺敵武器。 而且,作為煉鐵煉鋼的焦炭是必須生產的,煤焦油只是多出來的廢物利用,性價比很高。 張燾是帶著皇帝的贊不絕口,以及晉升和賞賜,高高興興地出宮的。 經過了實踐的成功,他對焦炭生產已有了改進的設想,回去便要付諸實施了。 作為一個技術官員在官場打熬,張燾歷經很多艱辛,何曾得到過皇帝的如此重視,晉升和賞賜更讓他充滿干勁兒。 要讓馬兒快跑,就要多喂草兒。 朱由校對于真正實干的官員,從不吝嗇官階和賞賜,就是稟持著這樣的理念。 皇帝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啊,輪到畢自嚴覲見了,朱由校的高興勁兒還沒過去呢! 賜座上茶,畢自嚴有些受寵若驚。 說起來,他是泰昌元年由榆林西路右布政使的位置上奉召入京,先任太仆寺卿,后出任右僉都御史兼天津巡撫,與彼時剛登基的朱由校只見過一回。 那個時候的朱由校還是朱由校,時隔兩年多未見,畢自嚴發現皇帝變化很大。面貌和身體倒是次要,關鍵是皇帝的氣質,那已是相當成熟,或者說是老練。 不是說面無表情、不茍言笑才顯得老成持重,而是言談之間透露出的信息,讓畢自嚴得出的結論。 別看皇帝笑容和煦,好象很隨意的樣子。但你聽他說出來的章程,連自詡有經濟之才的畢自嚴,也感到震驚和欽佩。 “……帝國銀行只是先行的試點,各種業務開展起來,數據積累起來,要研究分析,為更多的銀行開設提供參考的依據。” “作為中央銀行,帝國銀行將來的工作將主要是發行貨幣,實行金融監管,干預和調控國家的經濟發展,制定并執行國家的貨幣信用政策……” 什么金融監管,什么干預和調控,什么貨幣信用政策,有點聽不懂哈! 畢自嚴以為在來往的密奏中,已經對帝國銀行的運作有了詳盡的了解和認識,但聽到皇帝的講述,不由得干咽了口唾沫。 五十四歲的畢自嚴,這個時代少有的經濟人才,對自己的理財之能也頗有些自信,但卻被年輕的皇帝給講得有點發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