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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回鋪子了，很擔(dān)心沈雨的消息，每隔幾天都會來府里詢問一次，還帶著一食盒豆花過來，你可要把沈雨照顧好。

    還有鋪子那邊，生意又慢慢好起來了，可能和你近一年都不在京城有關(guān)系，好多書生還在詩會上感嘆你永遠不回來就好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嚇嚇?biāo)麄儭?

    對了，李百仁的閨女時常去典魁司衙門打聽她爹的情況，不知怎么的和荊鋒眉來眼去勾搭上了，雪兒妹子罵了荊鋒一頓，荊鋒性子耿直，就不搭理人家姑娘了。

    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古怪，可人家郎情妾意，又不好棒打鴛鴦，只能跑去撮合，你有機會和李百仁打聲招呼。

    最近家里也就這些瑣碎小事，你在江南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知曉，曹賊好樣的，回來肯定好好補償你，拉著蘇姑娘一起補償。

    至于我...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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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fēng)瀟瀟，在河面上掀起陣陣漣漪。

    曹華靠在一顆柳樹上，看著黑羽衛(wèi)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家書，勾著嘴角，傻傻的笑了下。

    完全不同的兩行字跡，卻包含著相同的柔情，總結(jié)下來，無非最后那四個點題的字——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們啦?！?

    曹華幽幽對著天空說了一聲，回首看去，三千虎捷軍安營扎寨，正在河岸邊巡視。隊伍中還有不少文人士子，都是跟著康王從杭州逃出來的。

    距離杭州的突然失陷已經(jīng)過了五天，杭州是怎么破的，到現(xiàn)在都沒人能搞清楚。連日的暴雨、城墻坍塌、方臘攻城，守軍不敵潰逃，第二天城頭就插上了方臘軍的旗子。

    如果睦洲失守是‘非戰(zhàn)之罪’，那杭州城破，就只能用‘天亡我也’來形容了，破的莫名其妙，連有組織的抵抗都沒發(fā)起，便開始滿城大潰逃。

    曹華沒有奢望去力挽狂瀾守城，方臘軍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經(jīng)不是起初兩千人就能一錘定音的局面了。在方臘大軍圍城之前，他連夜帶著康王一家從杭州沖了出來，沿途兵荒馬亂，時而有大股匪軍朝著杭州趕來，也經(jīng)歷了幾次遭遇戰(zhàn)，不過三千虎捷軍訓(xùn)練有素，有驚而無險。

    正如洛兒所說，康王蘇醒后大發(fā)雷霆，甚至連他都罵了一頓，數(shù)次要帶著虎捷軍回去奪回杭州城。可三千輕騎，手拉手都沒法把杭州城圍住，面對方臘二十萬已經(jīng)是老兵的匪軍，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

    曹華只得強行帶著康王離開的杭州城，自山林間繞過了方臘軍的前鋒部隊，朝著百里外的秀州遷移。

    杭州城如今是什么樣，曹華不清楚，只能從后方潰逃過來的百姓口中得知些許消息。方臘軍已經(jīng)入了杭州，在街巷殲滅無處可逃的守軍后，大肆搜捕城中富商、官吏，在白馬山下斬首示眾。

    杭州城人口近百萬，與汴京不相上下，近兩百年都是江南路的中心，家財萬貫的人家不計其數(shù)，即便城破當(dāng)夜跑掉一部分，剩下的也不是小數(shù)目。而官吏自不用說，江南士子百萬，杭州是其中翹楚，在職的、退休的、祖上得封賞世代蒙蔭的人家不計其數(shù)，全都成了刀下亡魂。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jīng)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他只能在有能力的時候盡力而為，當(dāng)大勢無非阻止的時候，也只能管好身邊人。

    黑羽衛(wèi)已經(jīng)從江寧府趕了回來，隨著虎捷軍在營地周圍巡邏。

    曹華收起了信封，轉(zhuǎn)頭喊了一聲：

    “老李?！?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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