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狡猾的女人-《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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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進村,因為她看重人命,會擔心連累村人性命,所以她不會去西邊。而他們來時走的是翠屏山,她雖在馬車里,但必能感覺到馬車走的是山路,翠屏山和麥山皆有山路,但他不需要猜她會去往何方,他只要知道她必會想方設法回盛京就足夠了。她有解開繩索之法,本可以等到他困乏時再走,但她連夜深都等不了,不是因為擔心元隆帝,還能有別的緣由?
他一心要帶她回草原,許她閼氏后位,許她的子嗣儲君之位,竟換不來她分毫的心動……她今夜是真的想燒死他!
山風瑟瑟,月色凄疏,男子握著碎布立在門口,無聲一笑,痛怒,森涼。
“暮青!別讓本汗找到你,不然本汗定扒了你的皮!”
暮青不在翠屏山,她在麥山。
清云半遮著冷月,暮青和呼延查烈避在半山腰處的一塊山石后暫歇。掌心劇痛,山風陰寒,暮青裹著殘破不堪的衣袍坐下,月光灑在臉上,臉色白似霜雪。
她為了故布疑陣,從義莊逃出后在周圍繞了個大圈子才來到此地,一口氣爬到半山腰,她和呼延查烈都耗盡了體力,急需暫歇。
“他沒追來,會不會已經燒死了?”身旁一道稚嫩的童音傳來,暮青轉頭看向呼延查烈,見他抱膝坐著,仰著小臉兒,漂亮的藍眼睛里有著孩童獨有的天真。
這孩子出身王族,身世可憐,難免心智早成,冷漠自閉。這是暮青第一次看見他天真的一面,盡管這天真的話語背后是血腥和殺戮。
“你聽過一句話嗎?”暮青一改簡練直接的作風,問道。
呼延查烈皺了皺刀鋒般的小眉頭,神色略顯不耐。
暮青道:“常言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呼延查烈學大興話的時日不算長,暮青的語速頗緩,邊說邊注意著他的神色,見他僵了僵,知道他聽懂了。她不擅長與人交際,更不擅長與孩童相處,但她前世是心理學家,心理干預是她的專長。
人的性情養成與童年有著很大的關系,比如她自己,前世童年時寄人籬下,成年后獨自在他鄉求學,這期間的辛酸苦楚她皆是獨自承擔的,因而養成了寡淡的性情,因事事獨立,有時顯得強勢,從未收獲過一份感情。而大興仵作是賤籍,街坊四鄰怕沾惹晦氣,避她如陰間鬼差,與她相依為命的人只有爹,她的性情便一直如此。
好在她是心理學家,深知自己性情的根源,因此從沒怪過旁人,可呼延查烈不一樣。狄部王族一夜覆滅的血仇在他幼小的心靈里足以留下永生難滅的創傷,她不希望他成為下一個呼延昊,所以她迂回地回答他,意在暗示他,世間有太多不公之事,并非惡人皆可伏法,因公理難伸而痛苦的人比比皆是,并非只有他的人生最痛苦艱難——他不是最孤獨的那個倒霉蛋,他的痛苦不是無人能懂。
“他身懷武藝,又有王軍護衛,那一把火想燒死他只怕不易。”暮青接著道。
呼延查烈的心智早熟,如若把他當作孩童糊弄哄騙,非但不能寬慰他,反而會令他反感,不如實言相告,尊重他的智商和獨立的人格,如此才能讓他放下戒心打開心扉。
“我也想手刃他,奈何今夜時機并不成熟。我雙手被縛多有不便,難以以一敵十,只能以退為進,先求逃脫。原本我只想傷到呼延昊,趁侍衛忙著救駕難以分神之際逃脫,沒想到你會出手,倒是解氣。”暮青淡淡地笑了笑,以年紀來說,他已經很機敏了,他不是什么都沒做到,至少他傷到了呼延昊。
呼延查烈縮在山石下的小身影顯得無助又戒備,他抱緊雙膝,把頭一埋,童音低顫得如嗚咽的山風,聽著叫人心疼,“他又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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