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愛恨皆有因 上-《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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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在花廳里吹了兩個時辰的風(fēng),回到南院后就病了,爹卻沒來看他,連外祖父都來晚了。丫鬟告訴他,六弟年幼,受了責(zé)罰,又在祠堂里跪了大半夜,發(fā)了燒熱,太皇太后都給驚動了,親自來相府,看著御醫(yī)們診脈開方。外祖父身為御醫(yī)院之首,待為六弟診脈開方過后才請旨來南院看他,來時已是后半夜。
他清晰地記得外祖父哀嘆憤恨的神情和憐憫的目光,事后聽丫鬟說,外祖父請旨時受了太皇太后的斥責(zé),太皇太后責(zé)他不知輕重,竟允許他出來走動染了風(fēng)寒。
這話聽著是關(guān)懷他,實際上就是嫌他病得不是時候吧?
他為此難過了兩日,爹來南院看他時,他沒問是否是六弟的燒熱退了,爹才來看他的,他只問爹,六弟年幼,為何要對他發(fā)那雷霆之怒?可是因為爹看重學(xué)問?
爹答,是。
從那以后,除了每日忍著針灸之痛湯藥之苦,他開始苦讀詩書,想著若是學(xué)問好了,爹必能看重他。
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
年少至今,盛京子弟皆知他文采冠絕京城,爹初時還出言贊許,后來習(xí)以為常,便多是頷首而過了。而對六弟,爹很少贊許,倒是時常動怒,書房、祠堂,府里時常能聽見兩人的爭吵聲,他給爹請安時因兩人的爭吵而沒能進屋的次數(shù)隔幾日便有。
很多時候,他羨慕六弟,爭吵好過點頭之情。
很多時候,他不解,為何爹待六弟如此嚴(yán)苛,為何那般在意六弟的喜好言行。
漸漸的,他懂了,從府里人的眼里,從朝中大臣們的眼里懂得的。嫡庶有別,從繼母進府的那一刻,從六弟出生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嫡公子。六弟身子康健,性情忠義,武藝超群,乃是世間俊杰兒郎,有人中龍鳳之姿,爹將期望都放在六弟身上,教之嚴(yán)苛,盼他成龍,而另一個身子孱弱的兒子成不成器則關(guān)系不重。
爹的眼里只有六弟,他寧愿對著六弟大發(fā)雷霆,也不會對著他多言一句,怪不得外祖父在他漸漸懂事了之后要教他隱忍。
爹不知他的身子哪年好起來的,不知外祖父研習(xí)祖?zhèn)麽t(yī)典殘卷里的針法多年,不知他為了好起來,冒死讓外祖父在他身上施針,幾番險死。爹亦不知他何時結(jié)識了晉王一黨,何時得到嶺南派長老之助打通經(jīng)脈傳功習(xí)武,何時與嶺南王及關(guān)外里應(yīng)外合布局多年。
相府的嫡子原本是他,該得到器重的本該是他。
而起先,他對爹只是怨,卻無恨。
直到蘭月母女死后。
他成婚晚,奉父母之命所娶的原配之妻出身士族書香門第,其父有攀附相府之心,許是出閣前就與
之心,許是出閣前就與她言明了利害,以致于她成婚后一直偷偷喝著避子湯,他撞破后佯裝不知,日漸淡了恩愛之心。她多年未有所出,心里大抵還是憂苦的,只是有苦在心難對人言,沒熬幾年便郁郁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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