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取舍-《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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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在城墻下,馬背上。
他一直仰著頭,看盡元謙的陌生之態,深潭般的眸底不見波瀾,道:“大哥有何條件,說吧?!?
元謙負手而笑,眸底也靜若深潭,不見波瀾,輕描淡寫地問:“六弟可愿自廢功力?”
此言一出,華郡主和西北軍皆驚!
“不可!”華郡主先聲阻止,怒斥元謙,“你這是要逼死他??!”
修兒乃大興的英雄兒郎,百姓敬他如戰神,將士敬他勝過帝相,這一切皆是他戍邊十年得來的功與名!這身功名是他坐擁江山的依托,這身武藝亦是他自保的依托,自古高處不勝寒,豈能將性命全然托付給他人?他胸懷坦蕩,難免有輕信于人之時,如若日后陷入險境,廢了武藝,如何自保?
“修兒!你若答應,娘就一頭撞死在這城墻上!”華郡主喊道。
元謙皺了皺眉頭,淡淡地看了眼身后,后面立即有人上前將華郡主和元鈺的嘴堵上,押著兩人退遠幾步,以防兩人頭撞城墻自盡。
華郡主和元鈺奮力欲言,一個目光恨意蝕骨,一個目光苦苦哀求。
元謙不看元鈺,只淡淡地看著華郡主,道:“郡主身陷囹圄,自決生死似乎不妥。”
華郡主怒目圓睜,心里算是明白了,他這是記恨這些年困于相府抱負難展,今日便要趁此機會讓她也嘗嘗生死由人掌控的滋味!
他為難修兒,便是在折磨她!
“六弟可想好了?”元謙封了華郡主和元鈺的穴道,“自廢功力,或者她們的人頭落地。”
話音落,有刀舉起,日頭照在長刀上,刀鋒對準華郡主和元鈺的頭顱。
雪寒的刀光從城墻下的青石上掠過,掠過戰馬的蹄鐵、兒郎們的戰甲,晃得人雙眼微瞇,元修卻端坐在戰馬上,不動,不眨眼,只道:“好?!?
五千將士齊刷刷望向元修,目光比西北的烈日還要灼人。
“大將軍不可!”孟三的眼底盡是焦急的神色,自古英雄寧愿赴死也不愿斷劍,劍都不可斷,何況自廢武功?
大將軍戰功赫赫,保家衛國是他一生的抱負所在,如果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再不能挽弓射敵,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那還痛快些!
元修聽而不聞,他只仰頭望著元謙,掌心一翻,功力自聚的瞬間,衣袍翻飛,戰馬驚鳴!
“大將軍!”孟三翻身下馬,面向城樓一跪,抱拳相求,“謙公子,大將軍的武藝不可廢!末將武藝不高,沒啥可廢的,愿以命相替!”
五千將士聞言,齊下戰馬,同跪同求:“愿以命相替!”
五千兒郎聲音高齊,帶著西北的鄉音,城墻巍巍,不若男兒脊背挺直,青石堅硬,經不住兒郎膝下一撞,鏗鏘之音,震得人心頭疼如刀割。
元謙牽了牽嘴角,那不像笑容的笑容充滿嘲弄,目光已然冰涼。
華郡主和元鈺已淚濕了鉛妝,元鈺望著西北的將士,華郡主望著元修的手。
元修的手頓了頓,忽然將手掌一握,振袖一揮!大風忽從平地而起,青石縫里的沙塵被大風卷起,揚掃而去,霎那間只聞戰馬嘶鳴,戰甲、蹄鐵擦著青石刷刷一磨!待沙塵落盡,大風散去,五千將士已乘風而起,軍陣退出三丈,前方城墻下只剩元修一人。
青石上落下了白花花的擦痕,男子在那擦痕的盡頭,背影如大漠黑風,“自古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西北軍的男兒更甚,軍人的血理該灑在邊關,而非皇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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