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血影在莊子里那幾日并未易容,而今易容成崔成,暮青已吩咐過他暫時不要顯露隱衛的身份,這關系到步惜歡,不可大意。姚蕙青、蕭芳和綠蘿皆是信得過的人,香兒的心性卻實屬平常,可信不可信還有待觀察。 “我的閣樓和書房乃軍機重地,侯都尉在前院客房里養傷,除了這三處地方,府里可隨意走動。”暮青道,步惜歡常來閣樓,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此事也暫需保密。 前些日子,姚府的馬車翻進了山溝里,姚蕙青傷了腿,莊子里缺醫少藥,冬日里又養得慢,至今早晚天涼時腿還有些酸疼。主屋東偏房里有暖炕,暮青便讓姚蕙青住在了主屋。院子里的東廂是暖閣,屋外沒有石階,蕭芳的腿不好,進出方便,暮青便安排她在東廂住下了。 都督府雖只有三進宅院,但勝在精致,宅子里的一應擺設都出自步惜歡之手,隨處皆可成景,半分浮華不露,尊貴之韻卻皆在景里,意境雍容如畫。 這可比姚蕙青主仆在姚府時住的簡屋精致得多,除了四季衣裳,并無別的需要添置的。 蕭芳也不講究這些,唯獨愛看詩書,她前些日子送暮青的那箱子書還在,暮青命月殺收拾好給她送過來,讓楊氏等人散了。 “推你家小姐回屋,我有事要說。”暮青對綠蘿道。 綠蘿依言行事,暮青出了主屋,便進了東廂。 門一關上,香兒便在主屋里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感覺到姚蕙青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才把脖子縮了回來,一臉的古怪神色,悄聲在姚蕙青耳旁問:“小姐,都督真是女子?可奴婢怎么總是有種……姑爺去了姨娘屋里的感覺呢?” 姚蕙青正用茶,忙將茶盞放下,拿帕子掩著口鼻咳了一聲。 這聲音遮了屋頂的瓦動之聲,奉命盯著香兒的血影蹲在屋頂,腳下不慎滑了一下。 這小丫頭該不會有磨鏡之癖吧? …… 此時,暮青在東廂里把那收著萬兩黃金存票的錦盒交給了蕭芳,她只從中抽了一張千兩金票,道:“這些都是你的,你收著吧,我收的這張是酬金。” 千兩黃金足夠給姚府下聘金了。 “不要。”蕭芳看也不看那錦盒,“若要我收下,我便燒了它。” 暮青見蕭芳眸底有藏不住的厭惡神色,心知為何,說道:“這些都是魏家的銀票,魏卓之前段時間給玉春樓的。” 魏卓之前些日子去玉春樓里合共擲了萬金,她今日全拿回來了。 蕭家軍五萬兒郎的血仇,身困青樓十八年的恥辱,蕭芳對玉春樓里的東西恨之入骨實乃人之常情,但這些銀票都是魏家的,因此暮青才要交給蕭芳。 蕭芳卻冷笑道:“給了玉春樓便是被玉春樓里的人摸過了,我不稀罕。” 暮青氣笑了,“一個去了幾趟青樓就能豪擲萬金,一個嫌棄青樓地兒臟就要燒銀票,從這方面來說,你們兩個可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 。” 蕭芳氣息一窒,低下頭去,轉著輪椅便往里屋去,到了里頭,她停下來,說話時語氣聽起來平靜了些,“我從不知與魏家有過婚約,蕭家既然已經沒了,婚約也就可以不作數了。日后我是都督府的人,與魏家無關,那些銀票……勞煩都督替我還給魏公子。” “好。”暮青答應了,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聽見蕭芳的聲音又從里屋傳來。 “謝謝你救我出玉春樓。”此言雖淡,但聽得出鄭重。 暮青頓了頓腳步,點點頭,出了房門。 回到閣樓時,暮青果不其然的看見了步惜歡似笑非笑的眼神,聽見了他的調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