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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shí)話！”

    巫瑾低咳一聲，避開暮青的直視，“沒什么，只是……今早為妹妹診脈，觀妹妹兩顴潮紅，脈象有五心煩熱等陰虛內(nèi)熱之象，乃是腎火旺盛所致的腎陰虛之癥。”

    暮青不懂醫(yī)理，但腎火旺盛她聽懂了——這不會(huì)是說她欲求不滿吧？

    “妹妹放心，此癥輕微，只是有些火熱內(nèi)郁。大哥給你開張滋陰降火，清肝理脾的方子，稍加調(diào)理便是。”

    “……”

    暮青默默轉(zhuǎn)頭望向窗子，先前飛快吃完的那只素包此刻好像卡在喉嚨里，想咳都咳不出來。

    馬車行在青石長街上，大清早的人還不多，風(fēng)拂開錦簾兒，日光晃過，只見少年的耳根潮紅，神情懊惱。

    這她真是犯蠢了，竟因一時(shí)嘴笨不知如何解釋昨夜之事就讓大哥把脈，卻忘了他素有神醫(yī)之名，非但能診得出昨夜她有沒有*，還能診出這些來！

    該死的嘴笨！

    該死的職業(yè)病！

    少年扒著車窗，默默低咒，那背影竟有幾分可愛。馬車?yán)锏膶擂螝夥丈⒘诵阻诐u生笑意，聽見暮青扒著車窗，再次低咒：“該死的步惜歡！”

    “我也覺得。”巫瑾接口，笑意淡了些，微涼。

    這時(shí)，馬車緩緩?fù)Ａ讼聛恚職⒑熥右幌疲呵嗤庖豢矗呀?jīng)到了玉春樓。

    青樓歌坊里的姑娘們都是白天歇息，夜里迎客。夜里燈火煌煌琴曲聲聲的熱鬧大堂，白天冷清客絕。玉春樓的掌事聽說暮青不是來賭錢的，而是在查案的，頓時(shí)暗自松了口氣，笑著將她引進(jìn)了后園，邊走邊瞄著巫瑾，不知這位恨極煙花之地的神醫(yī)王爺怎會(huì)踏足玉春樓。

    后園坐落著三座畫樓，乃是姑娘們的閨房，掌事的卻沒將暮青帶到畫樓上，而是繞過一片假山林子，進(jìn)了一間雅院兒。

    院兒里種滿了山茶，屋前一株紅山茶下，魏卓之立在一名女子身旁。

    暮青和巫瑾乘著馬車前來，魏卓之因放心不下故人，因此策馬先行，早一步回了玉春樓。

    四月時(shí)節(jié)，茶花將敗，唯獨(dú)那株紅山茶開得尚艷，從院外望去，只見紅英覆樹，花人如株，女子坐在木輪椅里，未及桃李年華，神態(tài)卻如老人遲暮，眸底索然蕭瑟的蒼涼一如手中執(zhí)著的泛黃古卷。男子立在她身旁，垂眸而視，不見眼神，唯見笑容苦澀。

    暮青望了眼那木輪椅一眼，便知此人是誰了。

    玉春樓的頭牌，蕭芳。

    “姑娘，魏公子。”掌事的領(lǐng)著暮青和巫瑾進(jìn)來。

    蕭芳抬眸望來，目光一眼便落在了身穿將袍的暮青身上，而巫瑾謫仙般的人，她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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