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真兇現形-《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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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去義莊驗尸時,暮青便知老仵作是此案的幫兇,她那時沒有揭穿,而是留到了此時,為的就是讓他當眾說出主使者是誰!義莊驗尸那日她還在等真奉縣知縣的那只木匣,證據不齊,她就算當場揭穿了老仵作,他也只會被帶刑曹衙門帶走收押審問,到時不過是多個被滅口的人罷了。
她那日不說就是為了讓他活到今天,她當眾斷案,要兇手啞口無言。
那老仵作還沒回過神來,元修提著衣襟便將人拎了起來,“說!誰指使你的?”
老仵作顫如風中落葉,欲辯無詞。
元修沒耐性等他辯,怒笑一聲,提著人便往外去。朔風如刀,殘雪撲面,老仵作腳不沾地兒,只覺風聲過耳,似聞塞馬長嘶,冬陽清冷,枯樹梢里照來,一晃如刀。
刑曹門口,元修將人往青階下一扔,喝道:“來人!”
親兵聞令,列隊于青階下,腰挎長刀,目光煞人。
“此人伙同贓官將殺人滅口,致軍中撫恤銀兩下落難查!你等即刻綁了他的家眷,快馬送去西北關外!如遇胡人,不得相救!”元修撂下人,轉身便回。
老仵作懵住,癱坐在地望著元修,見男子披一肩寒陽清輝,銀甲刺人眼,背影決然。
元修素有戰神之名,一去邊關十年,不染紈绔習氣,今日有此軍令,老仵作不由有些懵。這時,抽刀之音斷了風聲,長刀前后左右架著他的頭顱,只要齊力一抹,他的頭顱便會飛起,血濺長街!
軍令非兒戲,這并非玩笑。
“侯侯……”老仵作不敢抖,生怕一抖就自個兒把脖子抹了刀刃。
“前年年底,五胡叩關,邊關五萬將士以身殉國才保得這一國故土四方百姓,貪污軍中的撫恤銀兩之輩,想必不需邊關將士來保你等家眷,那么大漠狼沙,胡人彎刀,你等便自去關外,生死由命吧!”元修拂袖,去意決絕。
一名親兵揪了老仵作的官袍,細一瞧,冷笑道:“刑曹仵作!”
一人回首,喝問刑曹衙役:“此人在刑曹奉職,他家住何處?帶路!”
刑曹衙役怎敢得罪元修的親兵?莫說是把這老仵作的家眷送去關外,元修就是說要把外城全城的百姓都送去胡人的刀下,也沒人敢說話。衙役們點頭哈腰,一番賠笑,麻溜兒地頭前帶路了。
老仵作腿腳癱軟,被左右架起,拖著便走!
“侯爺!侯爺!”老仵作一路驚嚎,蹬掉了官靴,西北軍的兵關外殺敵關內剿匪,慣有一套對待敵兵的狠辣手段,兩名親兵見那老仵作蹬掉了官靴,干脆將那只官靴也一并踩掉,將人翻過來拖著走,人的腳趾拖在地上,青石路割人,才走了半條街,腳趾頭便拖出了血!
老仵作疼得冷汗陣陣,沒被拖過街角便撐不住了,顫聲喊道:“我說!我說!”
親兵不理,拖著人便轉過了街角,老仵作臉色慘白,驚懼高喊:“我說!侯爺!侯爺——”
“侯爺有令,將人拖回來!”一名親兵走在最后,轉過街角前瞧了眼刑曹衙門,見元修走了出來,便傳令道。
那兩名的親兵又將人給拖了回去,待將人拖回刑曹門口,那老仵作的臉已慘白如紙,青石街上血痕刺目。
一名親兵將刀架在老仵作的脖子上,問:“大將軍,此人的家眷還送不送出邊關?”
“且綁了!”元修負手道時,深看了那親兵一眼,那親兵會意,收刀時順著老仵作的脖頸一抹,那老仵作只覺脖子一涼又一熱,他不敢拿手去摸,只見那名親兵手里提著刀,刀上血珠落地,無聲,森涼。
老仵作一抖,身下濕熱,污了刑曹門口的青階。
元修似沒聞見那尿騷,英眉皺也不皺,將人提起便回了大堂。
剛剛被拎出去時還好好的人,回來時衣領襪前都浸了血,襠部還有股子難聞的氣味,百官屏息,皆露嫌惡神色。
“說!”元修冷聲道。
“我說!我說!”老仵作嘴唇都發了白,顫聲道,“那人……那人應是胡大人府上的!”
“胡?”元修蹙眉,倏地回身,一眼望向了胡文孺!
文武百官里姓胡的有幾人,但暮青說過,貪官的名單里有爹的心腹之人,那仵作所說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會有他人!
元相國回頭看向胡文孺,百官見了紛紛側目,胡文孺大驚,怒斥道:“放肆!區區仵作,也敢血口噴人,誣蔑本官!”
“他哪句誣蔑了胡大人?”暮青看向胡文孺,淡道,“他只說那人是胡大人府上的,可沒指名道姓說是誰。”
胡文孺怒容未去,驚色又顯。別人說是他,還可以抵賴,自己露了馬腳,該如何自圓其說?
“下官說得句句是真!”老仵作顫著聲道,“那人確實面生,但走時下官瞧見他用的荷包上繡著胡大人府上的家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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