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盛京賭神-《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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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把臉轉向一旁,強忍著笑,他知道魯大當初那三千兩是怎么輸的了,這哪叫賭,根本就是她在坑人!
今晚剛來的京中子弟都覺得是運氣,昨晚輸錢的那些可不這么認為,一個個心里覺得古怪,可又說不出哪里古怪來。
“再來!”季延道,他心里的古怪感更強烈,但越發覺得看不透暮青。說她是高手吧?她說不會聽色,說她不會吧?她居然能贏!
這一局是運氣還是另有玄機,他一定要弄清楚!
“再來可以,不過,這樣賭沒意思。”暮青道。
“你又想怎樣?”季延皺眉問。
暮青在昨晚贏的銀票里翻了翻,將季延的那些全數拿了出來,往旁邊一放,道:“這里這么多人,不妨都來賭一賭,就拿我們兩個這場賭局的輸贏開個局。還是剛才那局的規矩,你搖骰,我猜大小,三局兩勝制,讓大家賭賭看我們兩個誰會贏。如果我輸了,昨晚你輸的銀子都在此,一張不少的還給你。如果我贏了,你今晚帶來的銀子全數歸我,如何?”
“聽著倒是刺激!”季延道,拿他們兩人的輸贏開賭,確實比就這么賭好玩兒多了。
他知道昨夜輸得太慘就是因為貪圖刺激好玩兒,可是好賭之人遇上的這種事就像貓兒遇上了腥,不賭難受!
“小爺賭了!”反正元大哥在此,西北軍撫恤銀兩貪污的事又跟鎮國公府沒關系,他怕什么?
季延答應得痛快,其余人卻拿不定主意,昨晚輸的銀子自然沒人不想拿回來,可是該賭誰贏呢?
昨晚賭過的人想賭暮青贏,但又怕惹季延不高興。今晚被拉來救急的人里倒是有想賭季延贏的,他們覺得猜賭贏了純屬運氣好,暮青都說了她不會聽色,誰賭她贏誰就是傻子!但也有人覺得并非運氣,不然如何解釋昨夜之事?還有人不想賭,朝中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暮青的身份實在有些特殊,還是不賭的好。但想賭的人也也有自己的理由,身為朝廷命官,來青樓賭錢本就有違朝廷法例,若被御史知道了,必遭彈劾!她敢行此事,他們為何不敢賭?
于是寥寥幾個不敢賭的退去后頭,敢賭的、想賭的,一番壓注,賭暮青贏的和賭季延贏的竟然各占半數。
賭暮青贏的那些京中子弟多是昨晚輸錢的,他們瞄了幾眼季延,見他沒什么不快的神色,這才放了心。只是其中有一人讓眾人頗為意外,那人竟是與暮青有些仇怨的曹子安。
他竟賭暮青贏?
曹子安站在暮青身后,眼往元修出瞥,若非元修在此,他才不會賭一介村野匹夫贏!上回得罪了元修,他去相府賠罪,元修也沒有見他,父親為此動了怒,這些天他在家中日子可不好過,若是今晚他站在暮青這邊,元修見了許能原諒他,如此一來,哪怕他昨夜輸了錢,家中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他了。
眾人各有心思,賭局開始,季延搖骰,暮青猜賭,三局兩勝。
與開場那局一樣,季延耍了幾個漂亮的花式,往桌上一放!
暮青猜時還是一副猶豫之態,“大?小?”
“到底是大還是小?”
“小!”
暮青話音剛落,便有人催促,“快開快開!”
季延卻沒動,擰著眉頭問:“你確定?”
“確定。”暮青淡道,那神態仿佛與方才猜賭時的猶豫不同,看著真是十分確定。
季延又看了她一會兒,還沒開盅,臉上的嚴肅神色就繃不住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猜錯了!”
話說完,他把骰盅拿開,意氣風發地往旁邊一放,只覺胸中沉郁之氣頓散,他終于贏了這小子一回了!
暮青身后嗡的一聲,從昨夜到今晚,不知賭了多少局,她還是第一回輸!
季延身后的京中子弟則面含得意的笑,果然剛剛是運氣!
連元修和呼延昊都愣了愣,他們也是頭一回見她輸,無論是在什么事上。
唯獨暮青身后的親兵長低著頭,看著面色沉肅,眸底卻有流華隱動。
暮青端坐在賭桌前,視周圍目光如無物,道:“你只是贏了一局,別忘了我們的規矩,三局兩勝。”
“小爺怕你?來!”季延一笑,搖了一會兒骰盅,往桌上一放,“猜!”
“大?”暮青又猜,這回看著似乎有些急著想贏,竟只猜了這一次便道,“大!開吧!”
暮青身后的公子們頓急,為何不多猜猜?
季延身后的人哈哈一笑,“快開!她自己就猜兩回的,可不能說咱們不讓她猜。”
季延這回卻還是過了半晌才把骰盅拿開,只是臉上沒了剛才的笑意——結果是大,這局暮青贏了。
這回兩人身后下賭的人心情頃刻反轉,一半歡喜一半愁。
還有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季延搖得格外用心些,暮青瞧著,他的耳廓都在動,放下骰盅后,還開了條小縫兒,自己瞄了一眼,隨后道:“猜吧。”
這回暮青看起來也很慎重,盯著那骰盅半晌才猜道:“小?大?”
四周的氣氛都是死寂的,她確定的時間格外的長,竟等了有小半盞茶的工夫才道:“小!”
看她的模樣很像是賭運氣般,把心一橫,聽天由命。但這回天意運氣似乎都沒站在她這邊,她話音落下的一瞬,季延就滿面紅光地跳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小爺贏了!小爺贏了!”
他高興的都忘了開骰盅,一名京中子弟湊過來幫他開了盅后,賭季延贏的那些公子才歡呼了起來!
“贏了!拿銀票來!”季延把昨夜他輸的銀票都撈了過來,長這么大,從來沒覺得如此珍視幾千兩銀票。
暮青身后的京中子弟們卻臉色鐵青,這是玩兒他們?昨晚跟她賭,她神一般的差點連他們的褲子都贏了去,今晚賭她贏,想著從別人身上贏回些銀兩來堵上昨晚輸掉的窟窿,怎么她就輸了?看著自己從家中偷拿出來的銀票和借的銀兩都被賭季延贏的人分了去,這些京中子弟的臉都黑了。
這可如何是好?本想把錢贏回來,卻越輸越多,回府去怕是要被打丟半條命!
“你也有輸在小爺手上的時候,老天有眼!”季延在奉縣時吃過暮青的悶氣,昨晚又敗在她手上,今晚贏了,只覺從邊關回來后挨家法思過的郁悶一掃而空,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呼延昊皺眉,這女人怎么回事?要輸也該輸給他,竟輸給這等小白臉!他看了眼季延眉眼飛揚的樣子,越看臉色越陰沉,忽然起身,下了樓來。
眾京中子弟見到他皆面色一變,呼啦一聲散開,元修面色一沉,往暮青身前一擋,呼延昊冷嘲一笑,“本王送錢來的!”
說話間,呼延昊將一只繡著黑鷹的荷包往賭桌上一丟,里頭骨碌碌滾出幾只綠寶石珠子!五胡金銀匱乏,但盛產寶石,京中貴族頗愛,只是戰事頻繁,閉關多年,少有商隊來往于大漠邊關,物以稀為貴,這些寶石在大興貴族眼中格外珍貴些,而呼延昊扔到桌上瞧著竟有滿滿一荷包!瞧滾出來的那幾只綠寶石的成色,莫說是千金,就是萬金也值了!
一群京中子弟眼都直了,暮青抬眼看向呼延昊,見他臉色陰沉,道:“沒錢賭了,本王給你,不準輸給這小白臉!”
季延的白臉蹭的紅了,一蹦老高,擼了袖子,高聲道:“你說誰小白臉!”
“油頭粉面,不是小白臉是什么?”呼延昊一咧嘴,牙齒森白,比季延的臉白多了。
季延氣得印堂犯青,怒極反笑,“小爺跟英睿都督賭錢,關狄王一介外族人何事?”
元修的臉色也不好看,墨袖一拂,賭桌上重如沉鐵的荷包如碎葉般掃向呼延昊,呼延昊反手一接,眼眸微瞇,兩人的目光凌空相撞,一如鐵石,一如彎刀,沉重的,鋒利的,看得周圍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元修道:“英睿是我大興人,銀錢不夠也不勞狄王操心。”
呼延昊半分不讓,只是還沒開口,暮青便冷冷掃了他們兩人一眼,道:“我看你們眼神都不好使。”
她剛才只輸了季延的那些銀票,手旁少說還有三萬兩的銀票,他們是怎么才能辦到無視這些銀票,口口聲聲說她沒錢可賭的?
元修看了眼暮青手旁,他不是沒瞧見,這不是呼延昊搗亂,他順口一說嗎?
呼延昊哼笑一聲道:“那也叫錢?”
此話一出,昨晚輸錢的那些京中子弟臉色難看了,他們輸的那些都不叫錢?這胡蠻敢再妄自尊大些嗎?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暮青冷聲道:“想看的,閉嘴!不想看的,出去!”
元修閉嘴,呼延昊眼一瞇,覺得暮青忒不識好歹。
步惜歡立在暮青身后,一直半低著頭,不急不惱。他不急,他知道,好戲在后頭。
季延懶得跟呼延昊吵,坐回賭桌旁道:“接著來,小爺還想多贏你幾回呢!這回敢不敢把昨晚贏的都賭上?”
他反正已經把自己輸的贏回來了,做個順水人情幫幫一群酒肉朋友也不是不可,只是呼延昊搗亂,壞了他的心情,本想多玩幾局的,如今一局定輸贏算了!
昨晚參賭的那些京中子弟聞言面色皆有死而復生之態,有些方才賭暮青贏的,心中不由對季延生了愧意,紛紛從暮青身后戰去季延身后。
這一次,沒人賭暮青贏。
季延笑道:“剛剛狄王的話也不算說錯,你瞧我們這么多人呢,你手里就只有三萬兩銀子,不夠啊。”
“我這兒有!”元修和呼延昊齊聲道。
季延嘴角一抽,怎么元大哥也摻和進來了?
暮青卻理也沒理兩人,道:“我還有座圣上賜的宅院,押上總夠了吧?”
眾人聞言嘶嘶吸氣,那宅院他們都聽說了,在鷺島湖呢!雖然三進的宅子小了些,但鷺島湖的宅子如今可是有銀子也買不著,若是押上,的確可賭!
季延愣了愣,“這不好吧?若是輸了,你住哪兒?”
“我隨便租個宅子就能住,反正三個月后要出城練兵,那時住軍營,我留著宅子也用處不大。”暮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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