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頭雪人-《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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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心中直道君心難測,嘴上卻不敢言,忙退下傳旨去了。
過了一會兒,清粥小菜端了上來,步惜歡一人賜了一碗,看著暮青喝著清粥,唇角牽起笑意。
她喜食清淡,在宮里時就這般,太精致的菜不愛吃,反倒是家常小菜胃口好些,倒也不是挑食,若無清淡的菜,葷菜她也照吃,只是吃的少。她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吃食太素淡了不好,他又不想膩著她,只好開了宴過些時候再叫清淡的粥菜來,這般便可叫她都吃些,免得偏了一樣,對身子不好。
這幾日步惜歡總挑剔過往州府進上的膳食太膩,日日都叫清淡的來,元修和呼延昊已習慣了,見他每回都喝一碗,只當他是有帝王家的富貴病,葷腥吃膩了,才將尋常百姓家的清淡菜食當山珍海味。
唯獨暮青喝粥時用的慢,似知道對面那人無微不至的心意,喝起來格外珍視。
一張方桌,四人圍坐,氣氛古怪難受,卻有些深藏的情意,悄無聲息。
一頓難受的飯吃完,步惜歡免了元修的護送之事,自出了客棧,回客來居。呼延昊見今夜再無機會與暮青獨處,便也出了客棧,客棧外一隊王軍披裘衣戴雪帽,一頓飯的時辰便成了雪人,見呼延昊出來,肩頭的雪一抖便跟著他往驛館而去。
月隱云后,夜色黑沉,雪下得正大,長街上早沒了人,呼延昊的人出來時也未提燈籠,就這么摸黑在長街上行遠。
待風雪遮了一行人的身影,客棧外屋檐下立著的西北軍里有一人呸了一口。
一口唾沫砸出個雪窟窿,那人恨恨道:“胡人崽子!殺我將士,擾我百姓,現在還大搖大擺住上我大興國的驛館了。”
客棧外站崗警戒的都是元修的親兵,旁邊一人聽見道:“待大將軍回了朝中,把他娘的議和事攪黃了,咱們照樣殺胡人!”
“對!殺!”那人惡狠狠道,“不但這些胡人該殺,朝中那些主和的狗官也該殺!俺們村有個族規,長舌婦亂嚼舌根子的就把舌頭割了,把嘴縫起來!那些翻翻嘴皮子就想跟胡人議和的狗官,俺看著也該這么辦!”
朝中主和的是元相國,大將軍之父,割舌縫嘴之刑也就是說者過過嘴癮,聽者聽聽罷了,那聽的人沒再接話,屋檐下沉默了下來。
北風呼嘯,大雪不絕,這夜奉縣下了一夜的雪,知縣一夜未眠,在縣衙大堂里搓著手來回走了一夜。這雪下得太大了,可別把圣駕留在奉縣,今夜定會壓塌幾間屋子凍死幾個人。圣上昏庸,應不會理會幾個百姓的死活,元大將軍卻是大興戰神,為人正直,若回朝在相國面前說句什么,他的官途可就無望了。
提心吊膽了一夜,天將明時雪總算停了,奉縣知縣命衙役上街掃雪,連城中幾個富戶府中的小廝都差去街上,命務必在晌午前將路清好,莫要耽誤圣駕離開。
但世間事由來是怕什么來什么,天剛亮,長街上的雪尚未清好,福順客棧的小二便奔了出來,在長街上一路驚嚎,邊嚎邊指著客棧的方向,面色驚恐,說不出話。
福順客棧里昨晚住著的是朝中議和大員,街上掃雪的捕快一看福順客棧出了事頓覺不妙,剛要進去查看,里面便沖出來一隊鐵甲護衛,分兩路奔往圣駕歇著的客來居和西北軍歇著的永德客棧。
馳報——
泰和殿大學士李本,昨夜遇刺!
李本遇刺,護衛是如此奏報的。
元修以為奉縣進了刺客,一邊派人去客來居詢問圣駕安危,一邊隨護衛到了福順客棧。
一看之下,沉著臉回來,敲開了暮青的房門。
“怎這時才叫我?”暮青剛起身,早飯用到一半,元修來敲門才知出了事。
“以為只是刺客。”元修眉心緊鎖,疏朗的眉宇染了陰霾。
議和之事天下皆知,李本是朝中議和使團的欽差大臣,他聽聞李本遇刺,起初以為是有心懷不滿的人混入奉縣,夜里趁機行了刺殺之事。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早城門未開,刺客定然還在城中,要追捕刺客只需在城中挨家挨戶搜查便可。朝中死了二品大員,事雖大,但刺客好查,用不著暮青出馬,但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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