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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我就給你蹭蹭-《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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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云深一呆,動作一停,半晌忽然捂臉嚎啕一聲,“救命啊,別殺我啊——”猛地躥起來,一頭撞破屋頂不見了,隨即外頭小花園便響起宮女的尖叫聲,也不知道哪個宮女倒了霉。

    文臻傻眼:“哎你別跑啊你還沒說清楚我要打幾遍才能從里頭出來啊……”

    當晚,文臻憑著強大的記憶力一直打拳到半夜,才把那些東西從黏打成不黏直到成了真的果凍狀可以擊碎,等她渾身濕漉漉地從缸里爬出來,現最貼近自己皮膚的那一團物體,已經變成了微黑油的顏色,而外層則仍舊是透明的。

    而她的身體也感覺輕盈了許多,雖然累得要死,但從缸里出來的時候,感覺輕輕一躍就可以跳出好遠。

    但她沒有嘗試,手臂一直在抖,真跌了連個撐地的力氣都沒有。

    她素來是個大力蘿莉,臂力非同尋常,能雙手掂兩個十斤鐵鍋,但此刻這雙大力水手般的雙臂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齊云深不知道跑哪去了,文臻直到出了門也沒看見她,說起來也真是奇怪,皇宮里竟然能容下這樣武功不凡的瘋婦,這瘋婦還殺傷過人,這得多大的恩情才能讓東堂皇宮留下她,文臻覺得自己腦容量再擴容十倍都想不通為什么。

    不過齊云深大部分時間都很清醒,從不出重華殿門,據說還熱心助人,曾幫忙驅趕過闖宮的刺客,或許這就是東堂皇宮養她的原因?畢竟傷幾個宮人,哪有給皇帝加一層保障重要?

    所以倒霉的就是她了。

    文臻回去,衣裳都來不及脫,倒頭就睡,明早還要起來給皇帝做早飯呢!

    她隱約覺得有件什么重要的事遺漏了,但實在太累了,沾枕頭就著,睡到半夜,她霍然睜眼,眼神驚恐。

    想起來了!

    那根金針一直沒取出來!

    而她居然也沒有感覺!一開始那肩頭被鎖住的感覺也沒了!

    文臻一骨碌坐起身,摸了又摸,沒有任何感覺,但想到體內有根針,便覺得渾身不安,覺也睡不著了——針會在體內游走的!

    睡不著了便想起來打拳吧,打啊打啊說不定就能打出來了,武俠小說不都是說練氣可以外放么?

    今夜月色朦朧,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打拳,一邊打一邊慶幸,幸虧自己有單獨的小院,打猥瑣漂漂拳沒有人現。

    夜里有點小風,悠悠自花木間穿行,似袍擺拂云而過,落一地深深淺淺的影。

    她打得漸漸入了神,越來越流暢,居然也有了一點拳風,因此也便沒注意到那竹葉瑟瑟,夜花亂轉。

    廚房里好像有鍋蓋擦動之聲。

    大概是那只該死的老鼠又來覓食,明天得抱只貓來。

    她轉身,一個推窗望月投懷送抱拳。

    雙手張開,挺胸仰頭,上身前傾,唇微微撅起。

    齊云深說的,要吐氣,以腹呼吸,逼出體內沉積之氣。

    然后她撞上一個人的臂膀。

    再被那雙鐵一樣的臂膀架住,動彈不得。

    那鐵臂膀的擁有者低下頭,把她架在一臂之外,用一種看不要臉花癡的眼神看了她半晌,道:“吃你一塊餅子,至于要我獻上擁抱么?”

    想了想又嗤笑一聲,“如果我說想吃炒飯,你會不會要我以身相許?”

    文臻瞪大眼睛看他,心想原來是燕老鼠!

    正想好噴他的千言萬語,就見那家伙手臂一松,她本就練功身子前傾,這下突如其來,向前一倒,正栽在他懷里。

    燕綏一臉“我犧牲良多我將就我委屈我就給你蹭蹭”,伸手在她背后拍拍,又揉揉她的狗頭,道:“行了,去吧,炒個炒飯,最好再做個餛飩。”

    炒你妹咧!

    切了你的肉包餛飩好不好?

    文臻怒上心頭,倏地一個轉身,這個轉身非常靈活,沼澤里的游魚一般便從燕綏懷中滑了出去,燕綏“咦?”了一聲。

    轉眼文臻身子一擺,又游魚般貼著燕綏身子滑了過去,手臂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轉,伸手就要捏——

    因為這拳法某個動作過于猥瑣,所以文臻手往上抬,打算捏他的腹肌,如果沒有八塊,一定嘲笑他到死。

    結果燕綏的身子一搖,竟然順著她游動的勢,也滴溜溜轉了過去,文臻這一捏,正好捏在某處,翹起的,彈性的……

    一瞬間文臻腦海里滾滾掠過一萬本耽美小說里關于某些好身材受受的描寫,并因為這描寫險些不斷進行散險些流出鼻血。

    一瞬間燕綏在想這丫頭竟然如此急色!

    文臻的手略一停,本來要趕緊撤開,忽然想起剛才那狗頭一揉,怒從心起,抬手,啪地一拍。

    清脆。

    想給自己鼓掌掌。

    然后她收手,若無其事一拍手,道:“我去給你炒飯。”

    她走了幾步,有點疑惑,心想老虎屁股被摸了居然沒反應嗎?回頭一瞧,燕綏正一臉糾結之色,手在虛空動了動,不知道想干什么,看見她回頭,急忙把手收回,然后眼神更糾結了。

    文臻茫然了一秒,然后瞬間反應過來。

    特么的。

    沒拍個對稱!

    天哪。

    病更重了啊!

    ……

    做夜宵,吃夜宵,忙活到大半夜,終于把肚子餓了來覓食的殿下給送走,文臻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思考著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看他眼神糾結始終未散,會不會單獨一個人的時候給自己另一邊補上一個巴掌?

    會的……吧?

    腦補了一下,她咯咯咯笑了半天,心情轉好,去睡覺。

    第二天她好容易有空繼續去給齊云深送飯,結果還沒問清楚針的問題,又被齊云深給扔進了同樣一缸膠水里,再次累個半死,而且齊云深又給她來了一根針。

    第三次齊云深說再練一次前兩根針就能自動出來,然后給她加了第三根。

    第四次齊云深說想取針必得先入針,每一針用的時辰和方法都有講究,針、拳、和這黏膠一樣的液體三樣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四肢百骸,十八大穴,每日一針,直至渾然一體,自成循環,就好比龍潛入體,自化成淵。如果不繼續練,體內的針不能形成完整的循環,已有的三根針就永遠不能化去,失去禁錮自動游走,至于會游到哪里,她一個瘋子,當然是不曉得的。

    齊云深這個瘋子,總在該瘋的時候清醒,該清醒的時候語焉不詳,現在這詭異功法的原理解釋不清,不妨礙她下手堅決,事到如今,文臻也只能選擇相信她。但她總覺得,齊云深這個含含糊糊的解釋里,隱約有一絲讓她感覺很熟悉的內容,似乎她在哪里聽說過,但是怎么回想,記憶里都沒有這一段。

    好在被趕鴨子上架后,確實一日比一日不同,輕盈有力自不必說,五感也成倍敏銳,但到底是個什么程度,文臻也不清楚,她沒有動手的機會,輕易也不敢打那套捏爆拳,總擔心打完了,恐怕就得嫁人了。

    其間,文臻也沒忘記給陛下和各宮送些吃食,對皇帝,明顯的長期飲食不調,脾胃虛弱,她并沒有按照聞至味給她的食譜調制那些大菜,甚至一開始沒有做什么正經菜,而是先做了一批小菜。

    腌萵筍、辣白菜、雪菜筍絲、菠菜松、小甜頭、乳黃瓜、蝦米醬……她的小菜,用料講究,凡筍都只取嫩尖,白菜,本地叫崧,本就是珍貴的蔬菜,文臻尤其精中取精,菠菜選最嫩的根紅葉綠的那一茬,小蘿卜用南江州某山清水秀小鎮特產的一種小圓蘿卜,用特制的篩子精選,過大了不要,過小了也不要,只選龍眼大形狀渾圓色澤乳白的,翠色的碟子寶塔狀堆一疊雪白圓潤蘿卜,像一碟碩大珍珠流光盈露,美色已經足以引人饞涎,更不要說鹵水芳味特殊,腌出來的萵筍柔嫩,白菜開胃,菠菜清香,小蘿卜頭清甜香脆,大醬鮮美醇厚……都是甜中帶咸的開胃滋味,陛下用這些雜色豐富的小菜下粥,能比平日多吃一碗,偶有一次賜給懷孕的芳嬪一些,結果沒多久那芳嬪派人上門來要,說懷孕數月吃什么吐什么,只有陛下賜的那一頓才吃了個飽,之后宮內聞風而來,文臻干脆又腌一批,只等出壇,給每個主兒都送一些。

    在宮中,是否能討好所有人并不重要,但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一個人,才是要緊的。

    上次對文臻不友好的司空郡王,文臻后來才理清了某些關系,司空家與皇帝有親,太后的表妹下嫁司空家老郡王,而聞近純的母親,是司空家的小姐。

    因為和唐家扯上了關系,所以司空家在朝中地位也頗高。

    文臻自來到東堂,關于三家六姓的安利聽了一耳朵,三家中季家的馬場綿延到天邊,在東堂輿圖上做標記一定滿得辣眼睛。易家擁有全國最高的鍛鐵技術,制造的鐵器是東堂戰時的主要裝備,也十分擅長機關奇巧之術。唐家則在制造業上根底深厚,但凡工具、器物、織造、造船等等都擁有遍及全東堂的作坊。

    因為世家實力太強,先帝在自己一塌糊涂的晚年治政過程中,總算做了件還算清醒的決策,在賦予門閥治州建軍權的同時,和門閥約定,想世襲繼承州刺史之位,家中子弟便不可再入中樞。

    但這些,依舊是能夠對東堂造成莫大影響的世家大族,文臻覺得如果換成她是皇帝,恐怕得夜夜睡不好覺。看得出來皇帝在試圖用一些比較溫和的手段逐漸消融掉世家的控制力,但效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不過就看皇帝這種溫吞風格,想必一時也不至于搞出血流成河的亂世,文臻只要自己吃得下睡得著,是絕不會去操心國家大事的,至多遇上這些家族的人,小心一些罷了。

    文臻還聽說了一個八卦,說易家擅長機關奇門之術,其實還是和人偷學的,真正的大師就在天京,但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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