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男子的聲音十分耳熟,傅蓉愕然轉身,將跪在身邊的男子看了個清楚。 他怎么還在京中? 以顧錦璃現在的身份,想要將殺人的罪名嫁禍給她,僅憑一個“顧”字自然不夠,是以傅蓉特意找了一名大夫,動手將羽兒腹中的孩子剖了出來。 顧錦璃與羽兒有私怨是不爭的事實,眾人又皆知顧錦璃擅長醫術,如此便可坐實顧錦璃的罪名。 只沒想到此事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變故! 她曾想過殺人滅口,可這位茍大夫是個極其狡猾的人,他竟早早將此事秘密透露給其他人,如果他死了,那個人就會將真相公之于眾。 無奈之下,她只得許給此人一筆重金,讓他遠遠離開京城。 此人明明已經離開了,怎么會出現在此? 再看他頭發凌亂,身上掛著碎稻草,顯然曾被關押過。 傅蓉的心越來沉,顧錦璃她們既然已經捉到了茍大夫,想必也早就知曉她便是幕后真兇。 可顧錦璃卻任憑溫旭滿京城的敗壞她的名聲,任由眾人將矛頭指向她,始終隱忍不發。 難道顧錦璃真正的目的便是在眾人面前揭露真相,將她徹底打入深淵? 傅蓉狠狠咬牙,顧錦璃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陰險。 刑部尚書自從將宋運認作了自己的孫女婿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刑部中一應大小事情皆由宋運管理,無需稟明,是以就連他都不知曉此人的身份。 刑部尚書略怔了片刻,便拍著驚堂木冷聲問道:“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號!” 茍大夫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交代起來。 這位茍大夫并非什么正經醫館的坐診大夫,他主要游走在各個花樓之間,給煙花之地的女子看診疾病,若有妓子不慎懷有身孕,他也負責為其墮胎。 但凡有些名聲的大夫都不愿做這種差事,這也使得茍大夫的生意很是不錯。 而且他為人貪財好色,給花樓女子診病不僅能得診金,還有便宜可占,也是樂得其中。 而這樣的人在面對誘惑時,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當有人將他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放在他眼前時,他幾乎連想都沒想就應下了對方的要求。 可他現在卻真是悔不當初,若他不那般貪心,現在依舊能過著滋潤的生活,哪會落得如此境地。 他拿了銀錢后,剛一出京城,就被人給綁了。 本以為遇到了打劫的匪賊,可誰知一睜眼竟在刑部大牢中。 一開始他還抱有幻想,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心地良善的普通百姓,可隨著宋運將一條條罪證羅列出來,茍大夫再不敢存僥幸之心。 這幾日他雖未受酷刑,卻受到了嚴苛的精神折磨。 在他招供之前,衙役十二個時辰輪流看著他,連眼都不許他閉一下。 他每每剛要睡著,便立刻有衙役敲鑼打鼓,好幾次都驚得他險些尿了褲子。 如此折磨下,他心力憔悴,精神薄弱,為了能好好睡上一覺,只得將真相盡數招來。 可他還未等睡飽,竟又被喚來了大堂,他現在只想盡快招認,好能回去補上一覺。 茍大夫摟起袖子,向眾人展示他手臂上的傷痕。 那是女子的指甲嵌入皮肉留下的痕跡,雖已隔多日,但傷痕依舊清晰,可見死者反抗的劇烈程度。 茍大夫氣息無力,不停的打著哈欠,講述案情時仿若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死者見小人要剖開她的肚子,竟然能抵擋迷藥的藥性,激烈的掙扎起來。 這些傷痕就是死者用指甲摳出來的,甚至還折斷了半個指甲,那半個指甲被小人當作收藏留了起來……” 顧錦璃目光低垂,羽兒為了保護孩子,甚至能在中了迷藥時與之反抗。 羽兒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可以算是一個勇敢的母親。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殺人后不但毫無愧疚,居然將死者的指甲當作收藏,這是何等殘忍之人! “此人真是惡毒,一定要凌遲處死,五馬分尸!” “對!不能讓他死的痛快,一定要讓他嘗到百倍的痛苦!” 百姓群情激憤,他們雖然與羽兒毫無關系,可生而為人天生便有憐憫之心,而做出這些事的畜生,不配為人。 宋運命人呈上那半截指甲,“大人,經我們比對,這半截指甲的確屬于死者?!? 偌大的托盤里躺著半截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那抹紅刺痛了溫旭的眼。 羽兒最喜歡紅色的蔻丹,她臨死前一天還問他,她的指甲美不美。 他當時心情正郁悶,沒給她好臉色,誰能想到第二日他們便天人永別。 “畜生!我殺了你!”溫旭嗷的一聲撲了過去,將茍大夫騎在身下,重拳相向。 茍大夫身體虛弱,毫無回擊之力。 宋運縱容溫旭揍了茍大夫幾拳,才命人將他拉起來。 “溫三公子,公堂之上莫要生事,且此人是重要的人證,您若想知道幕后真兇,還請稍安勿躁?!? 衙役將溫旭拉開,他卻仍舊紅著一雙眼,宛若發瘋的野獸,他抬腳踹向跪在一側的傅蓉,瘋癲的嚷嚷道:“還有什么可查的,我看她就是兇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傅蓉一時不查,被溫旭踢中了肩膀,疼得她身子一歪,而這一腳正好扯下了傅蓉臉上的面紗,她的真容暴露無遺。 溫旭瞳孔一縮,怔然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那張臉曾讓他朝思暮想,直到現在也無法忘懷。 正因他曾深深迷戀,所以他絕不會看錯,“你……你是臨安鄉君?” 即便世上有許多相似之人,但那也只是相似而已,就算雙生子也會有些差別,更何況是兩個完全沒有血緣的人! 傅蓉來不及惱火,忙將面紗重新覆上,冷冷道:“我不是!你認錯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