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凜想走出人群,卻被秦俢抬手攬住。 傅凜皺眉,他今日剛出宮便遇到秦俢攔路。 若是尋常人等敢攔他的車轎,早就被護衛扭送大牢。 可此人明明相貌卓絕,卻生得一身慵懶氣息,桃花眉眼波光流轉,那張俊美的臉上赫然寫著“不務正業”四個字,著實無法將他與居心不良的歹人聯系到一起。 更重要的是,此人乃是溫涼好友。 溫涼是他的眼中釘,只不過這釘子不能由他親自拔。 如今他看破溫涼的身份,敵在明,他在暗,正好可以謀劃一番。 他本以為秦俢是得了溫涼的令前來尋他,卻沒想到秦俢一開口提及的卻是沈嫵。 “王爺莫急,您若現在便出去了,有些東西可就看不到了?!鼻貍c壓低聲音,似笑非笑。 傅凜抿唇,他不喜歡這種一眼看不透的人。 可望著那如蘭般清幽的少女,傅凜還是頓住了腳步,隱在了人群之中。 錢林似是也沒想到這個氣質清華的少女竟會張口罵人,一時愣住,隨即便是羞憤,“這便是承恩侯府家的教養嗎?你們仗勢欺人在先,現又當眾折辱于我,簡直無法無天。 虧得我曾聽聞承恩侯府的小姐端莊識禮,現來看來,也不過如此?!? 沈嫵端的是神色平靜淡然,耐心的聽了錢林一番控訴之后,才不徐不疾的道:“我倒是聽聞錢二公子風流無狀,原還不信,現在看來所言不虛。” “你!” 錢家乃百年書生門第,府中公子小姐自幼承襲組訓,一言一行講究大家之風。 平日也秉承話不投機半句多,向來不與人紛爭,面對口齒伶俐的沈嫵,錢林一時束手無策。 清縈從錢林的懷中探出頭,淚眼婆娑,無助啜泣,“沈小姐這般言辭卻是不妥,試問哪家公子到了適齡年齡,家中無人安排通房? 我在主母進門前懷了身子,確有不妥,可我已時時吃著那避孕的湯藥,只大夫也言,那等湯藥也并非萬全,著實,著實……” 清縈說到最后,已是淚流滿面,臉頰通紅,嬌弱無力的跌進了錢林的懷中。 錢林見她為了保全他,竟不惜折損自己的名聲,感動的無以復加,環著清縈道:“縈娘何必與她們解釋這些,世人俗不可耐,只知門戶,不曉得世間真愛。 我對你的情誼猶如磐石,無論他們如何迫害都不會改變分毫,你我的真情自可沖破重重枷鎖阻礙?!? “林郎……” 眼看著兩人又要你儂我儂,互送衷腸,沈嫵著實不愿看這等污人眼睛的事,便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無意知曉,只既兩家當初相看,自要說明實情,你錢府卻隱瞞不言,有騙婚之嫌。 相看之時,我母親已與錢夫人言明我承恩侯府沒有納妾收通房的規矩,我父兄如此,我未來的夫君自也如此。 我們并非強人所難,是以事先言明,若錢二公子做不到,大可回絕。 可你錢府先是一口應下,而后才被我們查出這等腌臜事,現錢府又容這婢女跑到我面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沈嫵已經煩透了這些事。 那些想與承恩侯府聯姻的,無不是為了侯府的榮耀。 她本想著世人多是如此,由得母親給她挑一戶滿意的人家便是。 可現在看著眼前惡心的事,沈嫵突然想明白了,與其稀里糊涂的嫁個錢林這等酒囊飯袋,還不如做個老姑娘與錦兒她們玩耍來得自在。 今日她將夫君不得納妾的要求宣揚出去,自可打消許多人的念頭。 周倩面上不動分毫,手里卻不停的揉著帕子。 還想一生一世一雙人,若王爺納了沈嫵,難道還要將她們這些妻妾全部遣散不成! 沽名釣譽,自視清高,十有八九便是這份“做作”吸引了王爺。 這般想著,原本只打算靜觀好戲的周倩柔柔開了口,“沈小姐勿要與他們置氣,這等子沒規矩的子弟理應由他家長輩前來管教,再與貴府賠禮。 我們女兒家的名聲金貴,犯不著為了這等子腌臜事說氣話,全當沒他們這兩個人便好?!? 前幾句勸慰聽著還像回事,可她后面將沈嫵的話歸為氣話卻是不妥,反倒顯得沈嫵理虧,故意扯謊。 季寒煙皺眉看著周倩,總覺她在此事上顯得有些刻意,她正想找補幾句,錢林腦中卻一下清明,立刻反口相譏,“你如今這番話說的倒是好聽,既是你無意與我定親,又何必攛掇著府上給我們使絆子。 你若心生怨懟,遷怒于我,我自無話可說,可不應將怨恨發泄到無辜之人的身上。 縈娘有孕在身,來與你苦苦哀求,你竟狠下心腸逼她去死,世上怎會有如你這般惡毒的女子!” 感受到懷中女子顫抖的嬌軀,錢林心疼不已,說到激動處,不禁抬手指向了沈嫵。 可他未等說個痛快,手腕便被另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捏住。 下一瞬,未見那手如何用力,錢林便只覺腕間一陣劇痛,當即哀嚎出聲。 “你母親沒教過你不要用手指人嗎?” 慵懶隨意的聲音中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冷,嘴角那絲閑適的笑更只讓人覺得他似在玩笑,只有錢林知道,他的手腕是真的疼,快折了的那種疼。 清縈愕然抬頭,待看清秦俢的姿容,眸子一時睜大,再也無法移動。 原以為公子相貌清儒,是錢府容貌最佳的公子,可站在這身形修長挺拔的男子身邊,那點子清雅只剩下了寡淡。 便如螢火遇到了星辰,梨花遇到了盛世牡丹,被碾壓的黯淡無光。 錢林尚不知懷中嬌人的心思,只抽著冷氣道:“大……大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傷人,我要去府衙告你!” 秦俢勾唇一笑,翻手便將錢林的手腕卸了。 錢林額上登時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慘叫連連,再也說不出話來。 秦俢不屑笑笑,甩開了他的手,錢林這才恢復了氣力,指著秦俢道:“你這賊人竟敢傷我?!? 轉頭便對隨行小廝道:“去報京兆府,便說有賊人在街上行兇!” 秦俢聽得一笑,他這般彎唇,剎那間只若牡丹花綻,華彩逼人,“錢公子若想報官敬請自便,只公子口口聲聲說我傷你,屆時若拿不出證據,可就成了耽誤官差辦案,是要受罰的?!? “我自然有證據,我這手腕……嗯?” 錢林剛才盛怒之下尚未察覺,可此番無論他如何轉動手腕,竟都沒有絲毫痛楚。 可剛才他明明聽到“咔嚓”一聲脆響,更是痛的他險些背過氣去,怎么會…… 秦俢掃了一眼錢林的手腕,笑得意味深長,“不愧是大家公子,這般細皮嫩肉,不過被在下握出了些許紅痕便痛的無法忍受,倒是我不對,忽略了公子單薄?!? 錢林臉一紅,這人看似客氣,實則分明在羞辱他弱不禁風。 圍觀眾人也面露鄙夷,紛紛交頭接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