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涼挑了一下下巴,示意溫陽接手。 溫陽心里是抗拒的,顧承晏還沒眼色的在一旁由衷贊嘆道:“溫二公子真是膽略過人。” “要不你來吧!”大嫂怎么說也是顧承晏的妹妹,哥哥護妹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我怕?!鳖櫝嘘烫拐\悶聲道。 他現在雖不畏懼殺人,但開膛破肚他真不行。 “還是我來吧,我比較熟練。” 眾人一時神色莫名的看著顧錦璃。 開膛破肚……熟練? 你到底是大夫還是殺手啊? 見顧錦璃這般弱女子都毫無畏懼,再看著溫涼眼中的譏諷,溫陽一咬牙蹲在了顧錦璃身邊,視死如歸,“我來!” 可當握住冰涼鋒利的小刀時,溫陽突然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溫涼舍不得大嫂,那怎么不自己來啊? 他好像中了溫涼的激將法. 可他現在都蹲在這了,這個時候在臨陣退縮,豈不更被人笑話。 溫陽一咬牙,正準備閉著眼睛揮刀,忽聽顧錦璃急急道:“等等!你們看那是什么?” 溫陽茫然睜眼,只見李知府的心口處似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著。 衰老蒼白的皮膚下,有東西不停的在蠕動,看起來竟比他掛著血淚的老臉還要驚悚。 溫陽頭皮發麻,瞬間彈跳而起。 “詐……詐尸?” 暗二也覺得脊背一涼,可這個時候他若表現出害怕來,那他剛才就說的那一番正氣凜然的話就成了笑話。 他堂堂副指揮使,頭可斷,血可流,面子決不能丟。 這般想著,暗二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恐慌,保持著正色分析道:“他心臟好像又跳了,是不是還沒死?” 顧錦璃搖頭,她早已經探過他的心脈,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復活。 顧錦璃重新蹲下來,皺著眉認真端詳。 “刀?!鳖欏\璃忽然開口。 溫陽忙將手中的小銀刀遞了上去。 溫涼冷冷瞥了他一眼,隨手接過,也蹲下了身子,在顧錦璃身邊的道:“我來,劃哪里?” 顧錦璃也沒與他推辭,指著那一塊蠕動的皮膚道:“我覺得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先挑出來看看。” 溫涼頷首,銀刀輕輕割開了那一塊皮膚。 眾人都屏聲靜氣,四周安靜的就連銀刀劃破皮膚的聲音都足以聽得真切。 突然,有人驚叫出聲,劃破了靜寂的夜色。 “有東西出來了,有東西出來了!” 幾乎在皮膚被劃破的瞬間,有一條鮮紅肥膩的蟲子從李知府的心口中鉆了出來。 那條蟲子大概有一寸多長,通體血紅,無骨的身軀惡心的蠕動著,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視覺神經和脆弱的脾胃。 “嘔!”已經有人受不了吐了起來。 溫陽本來沒那么難受,可聽到身邊嘔吐的聲音,反是覺得胃里一陣惡心,“這……這莫不就是蛔蟲?” 他總聽人說“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蛔蟲吧? “不會吧?!卑刀惨魂噽盒摹? 顧錦璃正想回答他們,誰知那蠕動的紅色蟲子竟突然彈跳起來,朝著距離最近的顧錦璃張開了嘴。 溫涼幾乎在一瞬間拉開了顧錦璃,抬手將手中的銀刀擲出,將這只蟲子穿透成了兩半。 這蟲子的頭不大,但顧錦璃卻清晰的看到它的嘴里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尖牙,這下就連她都覺得惡心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顧錦璃從醫以來,從未在人體內見過這種東西。 溫涼的眸光卻突然冷若寒潭,出口的聲音更是寒澈入骨,“南疆,蠱蟲?!? …… 京城。 英國公府。 天暗無月,院中的景象只能靠兩盞燈籠散出的幽光分辯。 院內躺著三個人,或者該說三具尸體。 英國公披著一件暗青色的披風立于院中,冷眼看著下人清理尸身。 傅決站在他身側,面若冰霜。 “溫涼,沈染,我與他們勢不兩立!”傅決緊緊捏著拳,臉上滿是恨意。 好好的一步棋全都被他們給毀了,結果他們不但賠了大把的銀子,還折了一個得力的幕僚。 見英國公沒說話,傅決的語氣中不覺間帶了些小心翼翼。 “外祖父,這樣就能滅了他們的口嗎?” 英國公這才收回視線,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語氣幽幽,“子母蠱,母蠱死,子蠱活。 母蠱無害,子蠱卻兇殘嗜血,可在短時間內將人的五臟六腑撕碎。 他們,必死無疑。” 英國公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早在與李知府商定此事后,便喂他吃下了蠱蟲。 因李知府信任高師爺,他們之間的事高師爺一清二楚,是以英國公便也額外賞了他一個。 院內死的三人是母蠱的寄存體,母蠱無害但生命極其脆弱,若宿主身死,母蠱便立刻氣絕。 傅決聞后略略松了一口氣,有些小小的慶幸。 還好在派杜本去平州之前,讓他喝了子蠱,不然此番還真被溫涼他們抓到了證據。 想到溫涼,傅決眸色凌厲,咬牙切齒道:“若非那子蠱非要依附鮮血才能生存,我真想也喂溫涼吃一只?!? 這子母蠱十分珍貴,且必須一直保存在血液中,哪怕是服下時也必須就這鮮血吞下。 他們先讓府中侍衛喝下母蠱,再以歃血為盟為由誆騙李知府幾人喝下,屆時便是在千里之外他們也可掌握他人生死。 只可惜無法誆騙溫涼喝下蠱蟲,否則他第一個就弄死溫涼。 “幸而外祖父有先見之明,否則此番就要有大麻煩了。”這蠱蟲難得,他當初還覺得將這蠱蟲用在一個師爺身上有些浪費,現在想想這般才最穩妥。 英國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先見之明? 若他真有先見之明又豈會被幾個小輩耍的團團轉,此番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這輩子第一次吃了如此大的悶虧。 英國公從未覺得如此乏力過,難道他真的老了? “用不了多久傅凜也會得到消息,及時止損吧?!? 平州的消息尚未傳回京中,這是他們的人跑死了幾匹馬千里加急送回來的。 他們往平州安插了人手,傅凜也不會干看著,他定會借此生事,他們必須要早做防備。 提及此處,傅決更是恨得牙根癢癢,咒罵道:“溫涼這個混蛋怎的處處與我們作對,還有那個沈染,我們與承恩侯府沈皇后都未有過節,他為何要伙同溫涼來算計咱們?” “過節還是有的?!庇曇粲睦?。 傅決怔了一下,“您說的可是沈染的腿?咱們做事隱蔽,他應該不會知道吧? 再者說他如今腿傷已好,也沒算對不起他?!? “現在說這些都無用了,還是想想今后的路吧。”英國公不喜抱怨,有這自怨自艾的功夫倒不如想點有用的事。 如今傅凜手握吏部,待殿試之后將由吏部給一眾考生分配官職,傅凜定會從中拉攏自己的人脈,他們也絕不能落于人后。 今后的日子,這奪嫡之爭只會更加激烈。 “裴逸明的文章我看過了,是個可用之才。 裴家大房雖有沒落之勢,但裴家二房乃是江南首富,裴家可以拉攏?!庇狳c道。 傅決忙答道:“外祖父放心,我與裴逸明相談甚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