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現在祁縣出了這等之事,沈染罪責難逃,可他怎么一點都不在意? 李知府四下掃了一眼,蹙了蹙眉,開口問道:“沈世子,怎么未見依依?” 李知府的聲音不算小,言語間有提醒警告之意,沈染碰了李府的小姐,他們早就是一艘船的人,誰也別想扔下誰。 一眾官紳望向了沈染,沈染卻只坦然笑笑,答道:“李小姐在何處是她的自由,本世子豈有管束的道理?” 李知府皺眉,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溫陽拎著個帶血的板子走了來,神色有些虛,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 溫陽不敢直視溫涼,弱弱道:“我……我一時沒控制好力度,把人給打死了。” 李知府一聽心里樂了,可算逮著溫家兄弟的把柄了,卻聽溫涼依舊淡淡的道:“無妨,他所犯之罪死不足惜,這還有一個,你慢慢來。” 溫陽見有人撐腰,那點愧疚立刻煙消云散,連忙應下,“好,這次我爭取下手輕點。” 溫陽說完便去抓工頭的衣領,工頭早就被那帶血的板子嚇破了膽,此時再一聽這兄弟兩人的談話,小腹一緊,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他的大腿流下。 “我去,你居然失禁了,你怎么這么惡心!”溫陽嫌棄的推開工頭,遠遠跳開,生怕有穢物沾染到自己身上。 眾人“嘖嘖”出聲,嘲諷的眼神中又帶著嫌惡。 工頭此時哪里還顧得上臉面,一心求饒。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工頭跪在地上,哐哐的磕頭,那聲音聽著都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就這么把自己磕死了。 溫涼不為所動,狠戾又涼薄,“拉下去。” 立刻有侍衛上前拉扯,工頭見溫涼是下了狠心,眼角余光瞥到溫陽手中染血的板子,腦中最后一個根弦也崩斷了。 “大人饒命,小人招,小人都招!” 工頭不敢隱瞞,將事情徹徹底底的的交代了一個遍。 生死面前,富貴還算得了什么,保命最是要緊。 工頭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望向臉色慘白的杜本。 杜本回過神來,矢口否認,“胡言亂語,分明是你與那奸商合伙欺瞞我,現在竟還敢反咬一口! 溫公子明鑒,杜某為了修繕曲江堤壩兢兢業業,不眠不休,這些事眾人都看在眼里,豈能任由這等小人污蔑在下,還請溫公子還在下清白。” 沈染冷眼看著,真不愧是五殿下的得力幕僚,真是生的好一副利齒,可今日豈容他再狡辯。 “大人,小人沒有胡說,主謀就是這姓杜的! 是他找到我們,說要帶著我們一起發財。 我們幫他瞞報市價和采買數量,他則將賑災銀兩全都據為己有,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大人明鑒啊!” “簡直是血口噴人!”杜本橫眉立目,正色道:“我何曾與你們做過這等事情! 溫公子,此人一直攀咬在下,只怕是經有心人故意指使,意圖不軌。。” 事情一點牽扯到黨爭之上便再也說不清楚,杜本最是明白這個道理。 溫涼索性直接將他的話挑明,“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以此攀咬五殿下?” 杜本臉色微寒,不置可否。 他望著工頭,眸光狠戾,“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指使你這般做的?” 工頭一時語凝,急得說不出話來。 杜本心中冷笑,這工頭只不過幫他偷工減料,真正的賬目只有他與那商販知道,如今商販已死,不足為懼。 溫涼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抬眸望向溫陽,淡淡道:“將人帶上來。” 杜本皺眉,不知道溫涼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轉頭望去,臉色瞬間變得猶如腳下的青石。 只見那“已死”的商販被兩個侍衛一路拖行,他的屁股血糊糊的一片,讓人不忍直視。 商販泣淚橫流,可他剛才喊的太多了,現在就算疼的無法忍耐也只能無力的哼唧。 雖然半死不活,但的確還活著。 “你沒死?”工頭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商販痛的說不出話來,只無力的翻了他一眼。 杜本更是大驚失色,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立刻指著溫涼與溫陽道:“你們合起伙來算計我!你們這是誘供!” “你把話說明白啊,這逼供誘供本就是審訊的正常手段,哪里就是針對你了? 還不是你自己有問題,不然他們怎么不指認沈世子,怎么不指認李知府啊!”溫陽不屑的嘲諷道。 溫陽神色中略帶著些許得意,真該讓傅玉華看看這一幕,智勇雙全,說的應該就是他了吧! 沈染勾唇笑笑,李知府卻笑不出來,臉色也就只比杜本好看一點點。 商販挨了一頓打老實了許多,再加上工頭都已經招了,他自知再無可辯,只能有氣無力的將事情盡數招認。 包括他們如何哄抬物價,如何打壓外地商販,如何將賑災銀兩私吞入腹…… 杜本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而就在此時又一個致命打擊悶頭襲來。 “世子爺,屬下已經銀子都挖了出來!” 一口一口的紅木箱子被侍衛抬進院中。 杜某瞳孔狠狠一縮,這些箱子都被他埋在了一間民宅中,就連商販和工頭都不知道,怎么會…… 突然,他想起了剛才那個侍衛喊的是“世子”而不是“公子。” “好啊,你們……你們是一伙的!” 什么不和,什么爭執,都不過是做給他看的,為的就是讓他放松警惕,給他致命一擊! 沈染嘴角微微揚起,笑若春風細雨,潤物無聲。 “我們自然是一伙的,天下所有忠君之人,愛民之臣都是一伙的。”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拍手叫好,“沈世子說的好!” 在他們老百姓心中可沒什么黨派之分,有的只是好官壞官的區別。 有姑娘家紅著臉與周圍人道:“你看我就說沈世子不是壞人吧,沈世子長得這般俊美,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立刻有少女點頭附和,“對啊對啊,我們都相信沈世子不是壞人。”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老天既賞了溫公子與沈世子如此容貌,足以見得對他們的偏愛。 老天爺怎么可能偏愛壞人呢! 溫陽聽了,咳了兩聲,試圖引起眾人的注意。 然而少女們只顧著議論沈世子如何如何,溫公子如何如何,全然沒留意到某個心存怨氣之人。 溫陽忿忿,溫家公子又不是只有溫涼一個好伐! 溫陽觀察沈染與溫涼,又檢討自身,終于琢磨出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他輸就輸在這身衣服上了! 溫涼穿著藍色長衫,沈染著一身竹色衣衫,只有他穿著玄衣,在夜色下不大顯眼,實在太吃虧了些。 溫涼不知溫陽所想,只冷聲道:“來人,將此人押下。” 杜本身手頗好,幾下就撂倒了押解他的侍衛,怒目瞪著溫涼道:“奸賊,別以為我看不透你的狼子野心,你此舉分明是以權謀私,為了打壓五殿下。” 他又轉身對著一眾百姓道:“眾位莫要被溫涼騙了,他和沈染定是投靠了三殿下,所以才設下陰謀來陷害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