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陽只顧著射箭,對李楚楚的夸贊仿若未聞,細細去看,還能發現他皺著眉,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這姑娘怎么這么吵呢,不知道射箭需要安靜嗎? 李楚楚見溫陽不回應,心下不由有些失落。 溫涼對顧錦璃情意纏綿,這溫陽怎么像個榆木疙瘩似的,一點都不開竅。 再加上日頭漸熱,李楚楚不禁有些煩躁起來。 倏然,有一抹陰影籠罩在了顧錦璃身上。 眾人順勢望去,只見身穿藍衣白衫的溫涼手執一柄月色油紙傘站在顧錦璃身邊,美的仿若突然降臨人間的謫仙。 “阿涼?你不是去了兵馬司嗎?”顧錦璃有些詫然。 因著顧錦璃白日都與顧婉璃幾人在一處,溫涼看著心煩,便索性去了兵馬司。 “想你了,回來看看。”他彷若無人的道,語氣淡然,只那雙墨眸裝著隱藏不住的溫柔。 他將油紙傘罩在她頭頂,語氣中帶著絲絲斥責,“日光這般烈,出來怎么也不知打個傘。” 說完還不滿的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心驚膽戰,連忙表態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下次肯定記得了。” 又讓姑爺挑出毛病來了,再這樣下去首席大丫鬟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李楚楚和李茹茹站在一旁看著,滿眼都是羨慕。 傅冽往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顧婉璃一張小臉染著紅暈,額上也滲出了汗珠,便將弓箭隨手往小廝懷中一丟,不耐煩的道:“天氣太熱了,不比了!” 說完,他便朝著樹蔭下設的桌案走去。 傅凝早就不想比了,聞此也趕緊將弓箭一丟,笑著道:“我也熱的不行了,要不你自己再射一會兒?” 看著眾人紛紛朝樹蔭下走去,溫陽抱著弓箭,兀自凌亂。 不是來比箭的嘛,怎么一個個都跑到樹蔭下坐著去了! 傅凝喝了一口涼茶,頓時只覺神清氣爽。 他看了一眼正在為顧錦璃斟茶的溫涼,笑著道:“溫涼,聽說父皇將接待各國使臣的任務交給你了,真是恭喜啊。 要知道,之前三皇兄和五皇兄可是因為這個差事爭了許久呢!” 兩人幾乎爭的撕破了臉,毫不留情的揭對方的短,可誰能想到父皇竟不聲不響的將這個差事交給了溫涼。 溫涼淡淡應了一聲,并不多做回應。 溫陽悶悶不樂的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似是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大嫂,我記得顧府大公子和三公子今年都要參加科舉吧?” 顧錦璃頷首。 科考臨近,整個顧府都透著緊張,不過她前兩日見過大哥哥,他的狀態還不錯。 “你們心中可有狀元人選,我們不如來押個賭注如何?”傅凝頓時來了興致,提議道。 每次科舉,這狀元人選都會引起一陣激烈的議論,各大賭坊也會開設賭局。 李茹茹聞言揚起了嘴角,小臉上浮現了絲絲驕傲得意的笑,“我哥哥是平州的解元,哥哥的夫子還夸哥哥有狀元之才呢!” 少女聲音輕快,笑中帶著滿滿的驕傲和得意。 自從進了平陽王府,見到的人一個比一個身份高,他們的態度雖說都算和善,可她們還有種矮人一頭的感覺。 如今提到科考,李茹茹才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她哥哥是平州的解元,是平州數一數二的才子,就連先生都說哥哥有狀元之才。 屆時哥哥高中,她們做妹妹的也定然水漲船高。 傅凝聽聞來了興致,溫和笑著,柔聲問道:“不知李小姐兄長的名諱是?” 傅凝對所有女孩子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可李茹茹卻瞬間紅了臉,羞赧的手足無措。 傅凝相貌俊美,且總溫柔含笑,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李茹茹紅著臉,嬌滴滴的回道:“回殿下,家兄名喚李鄴。” “李鄴。”傅凝輕念了一聲,卻沒什么印象。 科舉三年一次,是朝中極其重要的大事。 每年鄉試之后便會有名單送入京中,一些才學過人的考生更是在未入京之前便已被人知曉。 就連他這種不關注朝野大事的人都聽聞過幾個狀元的熱門人選,比如徐州的蘇致,還有出身江南大族裴家的裴逸明,他們的文章早就被送到了父皇桌前。 只這李鄴,他著實沒什么印象。 傅凝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絕不會做出讓女子尷尬的事情,便笑著道:“原來是李公子,那便希望李公子此番能夠高中了。” 李茹茹聽傅凝這般說,笑容更是飛揚起來,就連腰板挺得都比之前更直了。 “七殿下也聽說過我哥哥的名字的嗎?也是,我哥哥是平州公認的狀元之才,想來京中定然有不少人都聽說過。” 傅凝頷首笑笑,抿茶不語。 李茹茹頗為得意的看了顧錦璃和顧婉璃一眼,笑瞇瞇的說道:“哥哥與兩位表哥現在在一處溫習,幾人也可彼此探討,定然大有助益。” 顧承晰的會試成績只算中上等,顧承昌更是一般,他們能與哥哥在一處溫習,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顧錦璃仿若沒聽出她的話外之意,只淡淡點了點頭。 李楚楚放下茶盞,彎唇一笑,聲音柔柔弱弱的道:“錦表姐,我聽聞最近家中有學子科考的人家都去萬佛寺求平安符。 哥哥他們不日科考,我們別的忙也幫不上,不如也去幫他們祈個福吧。” 顧婉璃眼睛微亮,望向了顧錦璃。 她本也想去給哥哥祈福,不過后來出了趙楚那檔子事,便一時耽擱了。 見她這般小模樣,顧錦璃笑著點點頭,“那好,那我們便一同去萬佛寺給大哥哥他們祈福。” 玉華公主也拍手笑道:“那感情好,上次我都沒來得及逛,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李楚楚見她們應下,唇瓣一彎。 她們來平陽王府為的便是抬高自己的身價,可若是只待在王府中有誰知曉。 此時萬佛寺最是熱鬧,有不少人家都會去萬佛寺祈福,正好可以看到她們與顧錦璃姐妹情深。 既是出門散心,如何少得了宋碧涵幾人。 是以次日,一列馬車自平陽王府門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溫涼以保護顧錦璃為由,理直氣壯的上了顧錦璃的馬車。 于是李家姐妹和顧婉璃坐一輛,沈嫵和姜悅坐一輛。 至于宋碧涵和玉華公主則女扮男裝,與溫陽幾人一同騎馬而行。 玉華公主身穿一襲紫衫,長發以玉冠束起,整個人挺拔的如同一株小白楊,透著滿滿的靈氣。 她策馬行至傅冽傅凝身邊,勾唇笑著道:“我們去萬佛寺祈福,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可別說什么保護我的話,我可不信!” 傅凝的說辭被玉華公主堵住了,便只得尷尬的笑了兩聲,挑了挑下巴道:“我是陪著六皇兄來的。” 玉華公主挑眉笑,“六哥,難道你也要參加科考不成?你還是饒過幾位大學士吧,你的文章會把他們氣死吧!” 傅冽側頭斜了她一眼,一甩馬鞭,策馬而馳,只給玉華公主留了一道煙。 “咳咳。”玉華公主被嗆得直咳嗦,不滿的抱怨道:“六哥真討厭,一點都不知道顧及女孩子,就這般的性子,以后誰會愿意嫁給他啊!” 傅冽策馬而馳,途中瞥了一眼顧婉璃所在的馬車,捏著韁繩的手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頓下腳步,一路行至車隊最前方。 為了避嫌他本不應該與她一同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可今日他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 他想著,就算不說話,遠遠看她一眼也好。 這幾個人沒一個靠譜的,還是他自己護著才安心。 玉華公主撅了撅嘴,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她順勢望去,只見一襲玄衣的溫陽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 “怎么了,你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玉華公主直接問道。 “沒什么……”溫陽收回視線,眼中卻仍滿是疑惑。 父王不是說陛下手無縛雞之力,連馬都騎不好嘛,怎么他的女兒騎術倒不賴? 玉華公主睨了他一眼,眸光微轉,明媚的如同這夏日盛景。 她忽的勾唇,道:“久聞平陽府的公子都精通騎射,今日機會難得,不如你我賽上一場?” 她自小就聽聞過平陽王怒揍父皇一事。 雖說父皇與母后感情不好,大多數情況也不怎么靠譜,可那也是她的父皇,他丟臉,他們這些做兒女的臉上也無光。 可惜平陽王沒有女兒,她無法一雪前恥,不然早就與其比試了。 不過她忽的想到,若是她的騎術贏了溫陽,可才是真的揚眉吐氣。 便是輸了,她一個弱女子輸給溫陽也不丟人。 溫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不和女人比試。” 這話宋碧涵聽的不樂意了,“女人怎么了,女人就比你們男人差了? 想當初我祖母馳騁沙場的時候,還沒有你呢!” 溫陽翻她一眼,說的好像她親眼瞧見似的,她明明更小好吧! 再者說那可是薛奶奶,百年才出一個的巾幗英雄,哪是她們兩個小丫頭能比的。 屆時她們若是不小心摔傷了,他落埋怨不說,陛下那個小心眼的定會趁機找父王的麻煩。 玉華公主抬起白潔的小下巴,明媚如芍藥花的面容上含著兩分傲氣,“你別小看我,我雖是女子,但也自小學習騎射,未必比你的功夫差。” 沈家乃武將出身,眾人只知沈皇后飽讀詩書,卻不知沈皇后騎射一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