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章節-《盛世醫香之錦繡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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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靈毓縣主不是兇手。”宋運淡淡開口說道,卻并未掀起什么水花。
如果這句話是刑部尚書說的,眾人可能還會相信。
可宋運近日才歸京,幾乎沒有幾個人認識他,他又年輕,說出的話自然少了幾分可信度。
最先質疑的便是臨安郡主,“如今物證已在,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她不是兇手?
你可不能因為你妹妹與顧錦璃交好,便信口雌黃,蒙蔽圣聽!”
玉華公主輕輕一笑,四兩撥千斤的道:“臨安勿惱,父皇英明睿智,豈會被人蒙蔽,我們不妨聽他說說。”
建明帝點了點頭,贊許的看了玉華公主一眼。
就是,如他這般英明的帝王豈會被人蒙蔽。
臨安郡主氣沉,但玉華公主把建明帝都搬了出來,她還能說什么?
宋運生的芝蘭玉樹,眸中始終縈著淡淡的愁緒,神色并未因臨安郡主的質疑而有任何的改變。
在眾人的注視下,宋運淡淡開口道了一句,“血跡不對。”
眾人不解,那衣裙上明明沾染了血跡,有何不對。
“哪里不對?兇手殺人的衣服上勢必會沾染上血跡,這條裙子上的血跡分明是最有力的證據!”臨安郡主恨不得立刻給顧錦璃定罪,將她繩之以法。
宋運緩緩起身,他拂了拂衣上沾染的灰塵,隨意的一個動作卻因他的好容貌而多了兩人出塵的仙氣。
他的相貌遠不及溫涼,但那種似籠了江南煙雨的憂郁氣息為他增色不少。
“李二小姐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傷在胸口,兇器便是插在她心口的步搖……”
臨安郡主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不屑的道:“廢話!這些事還用你說,我們都看得出來!”
宋運沒有絲毫的惱意,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柔緩,“李二小姐傷在心口,人身體中的血液源于心歸于心。
若是心臟被利器貫穿,血液會噴射而出,飛濺的血液會呈噴射狀……”
他的聲音柔緩寧清,好像娟娟溪流,不會因任何阻絕而晦澀喑啞。
眾人都沉浸在了他的講述之中,就連一直挑剔的臨安郡主也靜默了聲音。
顧錦璃心中有些小小的驚訝,她雖不是警察,可她是一名醫生,這些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只是沒想到宋運竟還懂得這些。
宋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二小姐,憂郁的眸中含著惋惜。
“兇手的身上勢必會沾染血跡,黑子是受過訓練的獵犬,除了這條衣裙它沒再發現其他的線索,那便只能說明兇手沒有更換衣物……”
“你怎么就能確定兇手沒有更換衣服?
萬一兇手將衣服燒了或是扔進湖里呢?”臨安郡主不顧眾人的怒視,徑自打斷了宋運的話。
宋運垂首摸了摸黑子的頭,眸中浮現了些許笑意,溫柔的如雨后的江南,讓有些貴女不由紅了臉,“黑子的鼻子很靈,即便兇手將衣物扔進湖中,他也難免會在路上留下氣息,黑子定能追蹤得到。
至于燒毀……想來沒有人敢在宮里私自焚燒東西吧?”
“的確,宮規明確禁制任何人私自燃火,一經發現杖斃處置。”沈皇后贊同頷首。
更何況因之前國子監走水,宮中對火勢防范更嚴。
若有人在宮中燃火,煙霧勢必會引來別人的注意,只怕衣裳尚未燒毀,便被人發現了。
宋運輕輕摸著黑子的頭,黑子舒服的瞇起了眼睛,發出了憨憨的喘氣聲,兇神惡煞的狼狗頓時顯露出兩分可愛來。
“既然兇手沒有更換衣物,那么,她的身上便勢必會沾染死者的鮮血。”
宋運的聲音很輕很淡,他明明在陳述事實,卻總透著悲天憫人的傷懷。
眾人的目光在近乎崩潰的安寧伯夫人還有傷痕累累的李大小姐身上劃過,最后將視線盡數落在了李大小姐身上。
除了那件血衣,便只剩下她們兩人身上染血。
可安寧伯夫人不可能殺李二小姐,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可是咱們來的時候,李大小姐的衣服是干凈的啊。”宋碧涵喃喃自語道。
而且她穿的還是一件月白的長裙,但凡沾染到血跡都會格外明顯。
沈嫵輕輕搖了搖頭,“不一定。”
宋碧涵面露疑惑,沈嫵望著身姿單薄的李大小姐,沉聲道:“我們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你們可有誰看到了她的正面?”
宋碧涵和姜悅相視一眼,兩人齊齊搖頭。
李大小姐跪坐在地上,低垂著頭。
纖瘦的肩微微顫動,似乎仍在哭泣。
沈皇后并不清楚斷案之事,想了想便問向宋運,“誰身上有噴射狀的血跡,是不是就能說明誰是兇手?”
宋運輕輕頷首。
沈皇后命兩個婢女去扶李大小姐起身,李大小姐卻是低低道:“不必了。”
她緩緩站起身,轉過身子面向眾人。
月白色的長裙上噴濺著點點赤紅色的鮮血,宛若點綴了朵朵紅梅。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的委曲求全,她的溫柔耐心眾人皆看在眼里,甚至當她抱著李二小姐痛哭的時候,眾人都傷懷不已。
可她們如何也想不到,真正的兇手竟然會是她!
“真的是你?可你為什么要殺李二小姐啊?”這個反轉讓宋碧涵猝不及防。
雖然她堅信錦兒絕不是兇手,卻也從沒懷疑過李大小姐。
她低垂著頭,肩膀輕輕顫抖著,宛若秋風中的枯葉,瑟瑟發抖。
眾人以為她正在哭泣,卻沒想到她的喉嚨中卻發出了低沉沙啞的笑聲,“呵呵呵……”
她的聲音并不難聽,卻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為什么殺她?難道你們想不到嗎?”
她抬手撩了一下長發,露出了一張清麗的臉龐,這張秀麗的臉蛋上掛著未干的淚痕和猙獰的笑意,顯出一抹詭異來。
“我的生母去世了,她和她的母親取代了我們的位置。
這些本不怪她們,可她們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父親心中只有她們母女,壓根就沒有我這個嫡長女的位置。
她們克扣我的吃穿用度,將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洗劫一空。”
她目光怔然的望著前方,兩行清淚潸然落下,“我身為安寧伯府的嫡長女,竟過得連一個體面的大丫鬟都不如,難道我不該恨嗎?”
她轉動眸子望向一臉狠色的安寧伯夫人,毫無感情的慢悠悠的道:“若只是這些我也可以忍受,因為我已經及笄了,馬上就可以出閣了。
母親生前為我定了一樁親事,他不嫌我母親故去,仍愿意娶我,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突然抬手指向安寧伯夫人,聲音陡然上揚,帶著無法抑制的恨意,變得尖銳無比,“可她!她毀了我最后的希望,她毀了我的一切!”
“她自作主張退掉了我的婚事,還對他說我已有心儀之人,不愿嫁他為妻。
她要將我許給她那個只知吃喝嫖賭的外甥,她要徹底的毀了我!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我先行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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