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緊閉的殿門被再次推開,一雙墨色錦靴緩緩踏入殿內(nèi),行至傅決的身前。 傅凜居高臨下的看著傅決,眼中含著輕嘲與冷笑,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怨怒。 他抬腿踢了傅決一腳,傅決已不省人事,毫無知覺。 他勾了勾嘴角,笑容陰冷。 他身后的內(nèi)侍走上前來,手里還提著一盞散發(fā)著橘光的燈籠,他彎下身子熄滅了地上的燭臺,雙手將燭臺呈給傅凜。 傅凜接過,望著暈倒在地的傅決,冷冷道:“五弟,我為你準(zhǔn)備的“東西”你可還滿意?” 這燭臺里有他為傅決精心準(zhǔn)備的驚喜。 正如他所說,他們兄弟之間最是了解彼此。 有時最細(xì)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可也正是如此,他才可以反其道而行。 前兩日在醉仙樓,他看似故意去激怒傅決,試圖引誘傅決與他動手。 那是因他知道傅決多疑性急,但英國公府的蔣文瀚卻是個狡猾謹(jǐn)慎。 蔣文瀚自然不會眼看著傅決與他動手,經(jīng)由蔣文瀚提醒,傅決就會以為這才是他的計策。 可傅決卻是想不到,那根本不是他的真實意圖,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傅決放松警惕,誤以為他走投無路。 傅決驕傲自大,自以為聰慧過人,見他神色有異,便派人來跟蹤他,殊不知,自己就這般一點點踏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珍妃是這個宮里的禁忌,因為一旦遇到與珍妃有關(guān)的事情,父皇便會失去理智,心思難測。 傅決想死咬著傅冽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壞了他們的好事。 最后果然如他所料,傅決踏入了寶瑤宮的寢殿,點燃了他精心準(zhǔn)備的燭臺。 他想翻找那個足以令父皇改變心意的“東西”,卻是不知,那東西早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殿下,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內(nèi)侍掃了傅決一眼,眼中閃過殺意,“殿下,我們要不要……” 內(nèi)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傅凜眸色沉沉,看著傅決的眼神,仿佛是一只野獸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機會難得,若是他今日宰了傅決,便少了最大的競爭對手。 可同樣,他若是殺了傅決,蔣貴妃和英國公府絕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掀起波瀾。 同樣,父皇也不會坐視有人在他的殘害皇嗣。 權(quán)衡一番利弊之后,傅凜抬腿狠狠踹了傅決一腳,咬牙切齒道:“這次便宜你了!” “一切按原計劃進(jìn)行!” 傅凜撂下一句話,便大步離開。 雖說禁軍中他的人手,可這里畢竟是后宮,還是早些脫身的好。 至于傅決…… 有什么話,一會兒與父皇說去吧! 傅凜離開后,內(nèi)侍將傅決兩人從內(nèi)間拖到了外間,他則拿出了事先備好的酒壇,將烈酒潑灑在了寢殿的內(nèi)間里。 做好這一切,內(nèi)侍拿起放在桌上的燈籠,望著橘色的火光,陰冷一笑,隨手便將燈籠扔向了灑滿烈酒的床榻上。 可他想象中的迅猛火勢并未出現(xiàn),因為有人突然竄出抓住了他扔出的燈籠。 他并未看清來人,卻是知道大事不妙,轉(zhuǎn)身便要跑。 “哎呦呦,做了壞事不道歉就走,這可不是好孩子哦!”男子含笑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nèi)回響,給人帶來驚懼并不會因他聲音柔和而有所減少。 內(nèi)侍拔腿便朝門外跑去,秦俢手提著燈籠,輕輕搖頭,嘆息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嘖嘖嘖,真是可惜呀!” 話音剛落,一聲悶哼之后,便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秦俢搖頭嘆息,“你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殺氣太重了,怎么動不動就殺人呢,善哉啊善哉……” 墨蹤沉著一張臉走進(jìn)殿內(nèi),面無表情的看著嘟囔不停的秦俢,冷俊湮沒在黑暗中,剩下的唯有宛若修羅般的煞氣。 “真會給我找麻煩,在宮里殺人很難處理的好不好。”秦俢抬手遮眼,濃濃一嘆,“罷了罷了,先做正事吧。” 看著倒地不醒的傅決,秦俢嘖嘖道:“這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些人呀,沒有一個好東西。” 墨蹤怒目瞪他,秦俢笑著拍了拍墨蹤的肩膀,“你別瞪我,我說錯了,你家主子是個好東西還不行嗎!” 墨蹤不耐煩的揮開秦修的手。 秦修也沒再與他玩笑,而是掃視了殿內(nèi)一眼,心中一嘆。 溫涼外表再如何冷硬,終究還是怕觸景生情,不然又何必讓他走這一趟呢! …… 夜已深,眾人皆已入夢。 建明帝躺在永安宮中的床榻上,卻是一直睜著眼睛盯著床幔上。 蔣貴妃早已沉沉睡下,她翻了一個身,玉臂橫伸,搭在了建明帝的心口上。 可轉(zhuǎn)瞬便被建明帝無情撥開,神色全是厭嫌。 溫涼讓他今日留宿永安宮,說是想到救宋達(dá)幾人的辦法了,可這都什么時候,怎么還沒動靜? 溫涼該不會是在耍他吧! 他今晚都要被這個女人煩死了,這小子要是敢誆騙他,絕饒不了他! 突然,宮中響起一片驚鑼之聲。 建明帝一個激靈,翻身坐起,因動作浮動太大竟將熟睡的蔣貴妃都嚇醒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蔣貴妃睡眼朦朧,滿臉迷茫。 “宮中有鑼聲響起,朕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愛妃別怕!” 建明帝說完便直接跳下了床榻,隨手拿起外裳便朝外走。 若非蔣貴妃還有些睡意未醒,便能察覺到建明帝身上那掩飾不住的喜悅。 “小陳子,外面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喧嘩?”建明帝一面好奇溫涼的做法,一面又有些擔(dān)憂。 溫涼到底想出什么主意了,怎么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便是劫獄也不至于讓宮中驚鑼啊。 陳總管罕見的沒有隨叫隨到,他過了片刻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建明帝在殿內(nèi)略顯昏暗的燭火中都能看到他那一臉驚恐的神色。 建明帝心中一緊,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該不會把蔣太后弄死了吧! 建明帝咽了咽口水,略為的緊張的問道:“宮里……出了什么事?” 陳總管跪伏地上,聲音略顫,“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 建明帝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穩(wěn)坐下,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啟稟陛下,國子監(jiān)……走水了!” 陳總管覺得今年還真是流年不利,又是翰林院又是國子監(jiān),還真是一刻不得安寧啊。 建明帝不覺有些失落,“原來就是國子監(jiān)走水啊,朕還以為…… 什么?國子監(jiān)走水了?” 建明帝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一把將陳總管從地上拽起來,“國子監(jiān)走水了?火勢如何?因何起火?” 陳總管哭喪著臉看著建明帝,建明帝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