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念淺安即覺好笑又覺愛憐,邊道好噠邊逗九皇女,“那你悄悄告訴我,小吳太醫(yī)說了什么把你七姐姐惹哭了?” 九皇女捂著嘴睜大眼,“小吳太醫(yī)說,姜姑姑見著姜貴妃的遺體就放聲痛哭,邊哭邊替姜貴妃整理儀容,停下手就往門柱上撞。還說姜姑姑以身殉主,和姜貴妃和四哥一樣忠義無兩。七姐姐聽到一半,就忍不住哭了。” 她鸚鵡學(xué)舌,近水一拍腦門,掏出一串荷包道:“九皇女不說奴婢差點忘了。這是姜姑姑進(jìn)西偏殿前塞給奴婢的,說是準(zhǔn)備封給家中孫子孫女的新年紅包,又說她是沒機(jī)會活著出宮了,求奴婢替她轉(zhuǎn)交劉總管或小吳太醫(yī),好將這些荷包送到家人手中。” 念淺安微微一愣,靈光狂閃。 友情附贈關(guān)鍵詞的大綠葉只知其一,沒想到她無意間能知其二。 姜姑姑的“遺言”,竟只提劉文圳小吳太醫(yī),不提七皇女八皇子。 姜姑姑的家人,在劉文圳手里? 姜姑姑這個諜中諜,是小吳太醫(yī)策反的? 所以甘愿反水,是篤定有劉文圳做保、小吳太醫(yī)轉(zhuǎn)圜,身后家人至少能得善果? 忠義雖無兩,忠孝果然難以兩全嗎? 念淺安沉思三秒,立馬放棄這種類似于“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嘛”的深沉命題,看著簇新而沉手的荷包靜默片刻,哂然一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再跑一趟,直接交給七皇女吧。” 要不是姜姑姑一反常態(tài),被拿住后態(tài)度實在良好,近水才不會聽她廢話接她荷包,此時聽念淺安這么說,立即拔腿往回跑。 她前腳摸回養(yǎng)心殿,文武百官后腳呼嘯而入。 念淺安擇路避讓,停在僻靜宮道等近水,奶嬤嬤見狀忙放九皇女下地。 疾風(fēng)驟雪來得突然,走得悄無聲息。 高聳紅墻、熒綠琉璃轉(zhuǎn)眼覆蓋新雪,銀妝素裹耀人視界。 念淺安抬頭四方天低頭三畝地,看哪兒都差點閃瞎眼,未免雪盲忙展開風(fēng)氅罩住九皇女的頭臉,瞇起眼揚(yáng)起嘴角,似自言自語,“這下啊,總算能過個好年了……” “這下啊,總算能過個好年了!”劉文圳也正感慨,不管前殿隱約嘈切,只管守在寢殿,“皇后回了后宮,太子又在前殿,家事國事都有人操持,皇上可別再耗費心神了。您就當(dāng)可憐奴才,賞奴才過個好年,輕輕省省地伺候您養(yǎng)好身子養(yǎng)足精神吧?” 昭德帝笑看他唱念做打,邊往回躺邊問,“讓你查常氏,查得如何了?” 人死燈滅,常貴人的家世好查,來歷卻難查。 “奴才無能,沒能查出常氏背后是否有人助她入宮、助她當(dāng)上貴人。”劉文圳仔細(xì)替昭德帝掖被角,問一答二,“倒是那位被趕出宮的于海棠,做女史時曾和常氏打過幾次交道,為的都是四司六局分派下來的用度小事,年深日久,同樣沒能查出這兩人私下是否有干系。只是……” 只是,樂平郡王起事前,沒少幽會于海棠。 早該泯滅于民間的人,卻似陰魂不散,光這一點,已經(jīng)足夠不平常。 昭德帝不置可否,只平靜道:“既是小四的女人,就讓她給小四殉葬。不用再費事查她。” 說罷緩緩閉眼,緩緩接著道:“把小三的請安折子找出來,讓小三夫妻帶上那位姜姨娘,初三一起進(jìn)宮請安。小三膝下空虛,屋里人好容易有喜,偏偏叫姓姜的貴妾拔了頭籌,你不覺得奇怪?朕倒奇怪了,究竟是小三媳婦太無能,還是小三太蠢?” 如果不是太蠢,就是太壞。 這兩三年間,姜貴妃借著尚郡王、樂平郡王大婚,趁機(jī)往成年皇子府里塞了多少姜氏女,椒房殿便是不倒,這些姜氏女也出不了頭。 何況如今椒房殿已倒。 而那位姜姨娘傳出喜訊時,正是姜大都督出事、椒房殿乍現(xiàn)頹勢時。 尚郡王是人是鬼,放出來瞧瞧便是。 眼下除了皇上的身子,再沒有任何事能讓劉文圳動容。 他恭聲應(yīng)嗻領(lǐng)命而去,找出尚郡王的請安折子送去司禮監(jiān)。 “司禮監(jiān)代父皇批了三哥的請安折子。”念淺安吃飽喝足洗香香,盤在炕上和親夫聊八卦,“父皇不僅解了三哥三嫂的禁足,還允那位姜姨娘一道進(jìn)宮用團(tuán)年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