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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老將。

    即使從未來過東南邊境，短短時日依舊對這里的地形了若指掌，憑著經(jīng)驗猜中他逃離的方向。

    四目相對，誰都沒動。

    只有駿馬不通人情，馬蹄聲依舊輕響。

    暗夜下，秦嘯背后人影綽綽，一片肅殺。

    “王爺，可曾想過今日情景。”駿馬之上，秦嘯淡問。

    “從未。”風(fēng)青柏?fù)P唇，“本王想過在朝堂上跟將軍一較高下，卻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被將軍堵在別國邊境上。”

    拍拍馬背，秦嘯抬頭看向頭頂蒼穹，暗無星光，“本將在朝四十多年，也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將王爺堵在邊境。多年來，王爺一直將老夫當(dāng)做對手，今日，做個了斷如何。”

    “將軍一生戎馬，守衛(wèi)南陵疆土，本王以為縱然將軍心思難測，對國對朝卻終是忠心耿耿。將軍今日所為，可想過會給國朝帶來動蕩？”風(fēng)青柏眸色從容，聲線淡淡，“這真是將軍想要的嗎？”

    “若王爺今日身死，老夫自當(dāng)以死向南陵百姓謝罪，能為國朝做的，老夫已經(jīng)全做了。”重劍無鋒，出鞘鈍響，“王爺，老夫這一生幾乎全部獻(xiàn)給了國朝，容我，為自己活一回。”

    一震巨劍，秦嘯沉喝，“此戰(zhàn)，單打獨斗，戰(zhàn)死方休！眾將聽令，全部后退！”

    “將軍！”

    “后退！”

    風(fēng)青柏沒動，視線橫掃秦嘯背后軍馬，便是光線昏暗，他依舊能看清那些將士們臉上的震驚及沉痛，還有對秦嘯的敬仰信服。

    能做到讓國朝兵將只聽令將領(lǐng)的，整個南陵唯有秦嘯一人。

    兵將們對他的忠心及愛戴，高過了對朝廷。

    這是秦嘯用數(shù)十年時間，跟這些兵將們同甘共苦生死與共換來的。

    風(fēng)青柏沒有再多話。

    他一時猜不透秦嘯話中的為自己活一回是何意，跟殺他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

    但是此刻，應(yīng)戰(zhàn)，方是對這名老將的尊重。

    僅是秦嘯喝令眾將退下，一人與他單打獨斗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尊重。

    秦嘯跟柳太妃、左相之流，到底不同。

    一手負(fù)背，單手執(zhí)劍，風(fēng)青柏眼底燃燒戰(zhàn)意，及殺機。

    尊重是一回事，他必須活著。

    笙笙還在京城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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