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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今日秦嘯來拜訪又是何意，真要瞞得緊緊的，就該避忌她，不讓她知道才是。

    是她太小人之心了嗎？

    往偏殿回去的一路，柳玉笙都若有所思。

    “微臣參見皇太后。”進了殿內(nèi)，秦嘯行禮。

    “免禮，秦將軍今日來可有要事？”皇太后視線落在手中書卷，并未抬眸看向大將軍。

    秦嘯嘆了口氣，四處瞧瞧，自己找位置坐，“太后這殿里，怎的味道變了，老夫記得太后喜檀香。”

    “檀香味濃，這個味道也可。”

    “我聽人說太后容南陵王妃在殿內(nèi)煉藥，初時還不敢相信，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真的。”秦嘯笑道，凝著皇太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心軟。”

    “你想說什么？”太后終于抬眸，眸光平靜，無瀾無波。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秦嘯放低了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自嘲，“你喜靜，喜檀香，近日養(yǎng)心殿里的變化卻頗大。檀香撤了，還整日吵吵鬧鬧的，我擔心你委屈自己。”

    “哀家的事情，不勞大將軍費心，更用不著你擔心。秦嘯，謹記你的身份！”

    殿內(nèi)有片刻沉寂。

    片刻后，秦嘯才又開口，“只要你歡喜便好。你知道的，我一直盼著你能終日歡喜。”

    倏地扔下手中經(jīng)書，皇太后一步步朝秦嘯逼近，眸子浮出厲色，“歡喜？你盼我歡喜？你說我如何歡喜？！秦嘯，你說這話，豈不可笑！”

    “阿滿……”

    “別叫我阿滿！你是臣！”

    四目相對，一凄厲狠絕，一隱忍壓抑。

    又皆布滿苦楚。

    “臣只是過來探望一下太后，別無他意。太后安好，臣便放心了。”拱手行禮，秦嘯慢慢后退，“再有三日，南陵王就會抵達東南邊境，與東越皇陣前約談。若約談不成，臣會負責率兵出征，太后所想之事，臣會拼死為你完成。”

    死死盯著男人身影，皇太后眸中凄厲不減反增，在他踏出殿門后，悲愴低笑。

    “阿滿，我不會再讓人欺你，你知道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輕若輕風，這句話在殿內(nèi)剛逸出，便飄散。

    殘陽西照，紫金光色打進殿內(nèi)，落在婦人身上，為她銀發(fā)鍍上一層紫紅。

    凄絕，哀婉。

    那雙逐漸褪去厲色的眼眸里，一片荒蕪。

    殿內(nèi)沒有別人在，只有一個侍候了皇太后多年的老嬤嬤，站在殿內(nèi)一角，擔憂的看著婦人，卻不敢上前去安慰。

    經(jīng)歷人生最苦最痛，安慰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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