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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臨死前的最后一秒，法師維特都在懷疑，自己的心里變化是不是也是這個大型試驗的一部分。

    這一點他的繼任者可以證實，確實如此。

    亞伯拉罕和瘋牛早已經成為新大陸上的一面旗幟，無數心向自由的原住民都把他們視為精神寄托。

    那些每天被人像傀儡一樣控制，只有睡覺前后的幾個小時才有自由思想的奴隸，能堅持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期待著自己有一天在‘控制’中醒來，看見的是一位睿智的老者或是一個滿身肌肉和紋身的蠻族戰士，告訴自己——你自由了。

    根據法師維特的統計，奴隸們的工作效率因為亞伯拉罕的存在，在過去的兩個世紀中一直在以每年百分之一效率遞增，與此同時奴隸們的自殺率也在以同樣的速率下降。

    在法師維特故去之前，他甚至開始主動在巫王控制的區域內宣傳有關亞伯拉罕和瘋牛的事跡，各種真實發生過或是單純被施法者們編造出來的勵志小故事在奴隸們中間傳播，進一步拉高了生產力，減低死亡率。

    這無疑是個莫大的諷刺，追求自由意志，反抗暴政的起義軍領袖，最終成了施法者們的宣傳廣告。

    傳奇施法者亞伯拉罕早在一個世紀前就已經推測出了整件事的緣由，但他找不到任何可以破局的辦法，除非放棄整個事業，就像瘋牛所說的那樣：“放棄并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既然如此，就先砍個痛快！”

    最少在他和瘋牛的努力下，整個起義組織艱難的維持著一座二十萬人的城市，以及十幾個人口超過一萬人規模的聚集點，這些人有的是起義軍從施法者手中解救出來的，更多的則是以前被解放的奴隸的后代。

    亞伯拉罕最頭疼的事既是經常會有新生一代因為受不了苦寒之地的生活，自愿放棄自有意志被圣殿騎士們捕獲，成為施法者手中的奴隸，工具人。

    除此以外，最近幾年亞伯拉罕還有另一件頭疼的事，異民的突然出現，給這個原本就不穩定的起義組織帶來了極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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