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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瑤，我們得為那一個孩子報仇，我們必須抓到徐潤秋，難道你不想將她碎尸萬段嗎？就算是為了報仇，你也要鼓起勇氣活下去！”

    唐曉曉覺得，小瑤肯定沒有睡著，她說的話小瑤都能聽到。

    “如果你還想報復周南，我也支持你，不管怎么樣，你都不能放棄自己的生命。”

    趙瑤閉著眼睛，可是，唐曉曉看著小瑤淚水從小瑤眼角流了下來。

    她就知道，小瑤現在沒有睡著。

    殷莉莉都不知道唐曉曉在說什么，她在旁邊也開口了。

    “姐姐，你知道我小時候過著怎么樣的日子嗎？衣服永遠是上面的哥哥姐姐剩下來的，每天都吃不飽一頓飯，那些哥哥姐姐都打我們，我每天還要給他們洗衣服……偶爾這些哥哥姐姐給我們施舍一頓飯一個水果的時候，我還會和其他小孩子打得頭破血流，那時候我都沒有這個想法，還不如死了直接算了，我就想著，只要我打贏了這些人，我就能吃到東西，我就能活下去！”

    “到了我10歲的時候，院長誘惑我去他辦公室，說要給我挑一個好的收養人家，我就去見了院長，第一次，院長帶著我去了一個漂亮的房間，那里面有好多好多吃的，我真的好高興啊，我以為我要擺脫這種生活了，我就坐在那里吃著東西，等候著收養我的父母過來，希望他們把我帶走，可是，來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對著我露出了各種惡心的笑容，然后扒光了我的衣服，那個時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只覺得好疼好疼，直到那個叔叔離開之后，我都不明白我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覺得委屈痛苦，我不想為了吃的東西而經歷這些，可是如果不吃這些東西，那我怎么活下去呢？”

    “我以為這就停止了，后來院長看到我這個樣子，他笑瞇瞇的哄著我，說只要每次來這里就給我吃的，他甚至也扒光了我的衣服，經常讓我去他的辦公室里面，我就從10歲開始，不斷的看到各種叔叔過來找我，那個時候，我開始吃了好多東西，好多人都嫉妒我，還跟我搶這種機會，可是我是那一個歲數里面長得最漂亮的小女孩，我漸漸長大了，我知道了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也沒想著離開這個世界，我甚至想著要跟他們同歸于盡，放一把火燒了那里，我設想著種種可能，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放了火，也許死的是比我還要可憐的小女孩小男孩，我沒有那個能力，后來我想辦法逃出去，但是被告發了。”

    “再后來我被賣了出去，我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想著離開這個世界，我常常安慰自己，我至少活下來了，姐姐，上一次我沒有跟你說這些事情，我不想你傷心，其實我也不在意這些事情了，因為我活下來了，以后我的生命會過得很美好，有姐姐保護我，也許我還可以正大光明地掙錢，可是你要是離開我，我覺得這個世界就真的拋棄我了，如果你想要報仇，我去幫你報仇，你睜開眼睛，不要不說話，好不好？”

    殷莉莉講這段話說出來，唐曉曉突然捂住眼睛哭了起來。

    她早就猜到了，莉莉過去肯定遭遇了很多磨難，這種事情她甚至不敢細想。

    就像她不敢看古代舊社會妓女到底經歷了什么，她不敢看那種悲慘的紀錄片，悲慘的電影。

    這一刻，趙瑤終于睜開了眼睛，她從床上坐起來，然后緊緊抱住了殷莉莉。

    “莉莉，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難受，難受得不想說話，難受得誰都不想理會，我不是針對你，我當時確實沒有勇氣活下去，可是你把我攔下來之后，我也沒有勇氣去死了，你說得對，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報仇，我還要給我的孩子報仇……”

    趙瑤就抱著殷莉莉哭了起來，她好像發泄著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趙瑤甚至在想，莉莉身上遭遇了這么多的事情，而她自己在成年之后也遭遇了這么多的折磨，她們姐妹倆為什么過得這么苦？為什么要遭遇這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仇人都還在，她們為什么要委屈下去？

    “莉莉，我要給我的孩子報仇，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們也要去報仇，你上一次不是見到了院長和那一個欺負你的人嗎？我們一起報仇，不然，這人間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報仇我就跟你一起報仇，你想要去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生活，什么都不管，我也不會有意見，我只想我們姐妹倆待在一起，我從來都沒有過親人，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的身邊。”

    兩姐妹這樣說著話，唐曉曉起身離開了病房。

    她覺得這種時候，她留在這里會打擾這對姐妹說話。

    那是親人之間無法扯斷的糾葛，那是她也無法感同身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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