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子親自出馬,夫人還能不放心?”蕭三爺嘚瑟道,“幾年不住,院子里的雜草都到膝蓋了,我問老二借了幾個人,五六個大老爺們還拔了一天草……屋里每個房間也都粉刷了一遍,屋頂翻修了,墻頭雜草清理干凈了,睡房窗戶拆下來換了新框,老的風(fēng)吹雨打這么多年都爛了……” “誰要聽你講這些啊。”老爺子走進(jìn)來,見盈芳和三胞胎扭頭齊刷刷地看他,輕咳一聲,“這些不都是你當(dāng)?shù)?dāng)姥爺應(yīng)該做的?” “這倒是。”蕭三爺難得沒跟他老子嗆聲,摸摸三胞胎的頭,指著拉鏈的行李袋說,“姥爺給你們帶了禮物,拿去分吧,藍(lán)色粗布包著的是給你們媽媽的書,別弄破了啊。” 見三胞胎歡呼一聲,跑去拆禮物,這廂蕭三爺和老爺子對了個眼神,進(jìn)房講悄悄話去了。 盈芳心下了然,卻沒戳破,接住三胞胎塞到她懷里的一大摞新舊不一的參考書。簇簇新的應(yīng)該是書店里買的,略舊的要么是收購站淘的要么是問戰(zhàn)友家孩子借的,不過前者的可能性很小,多半是后者。 只是也太多了吧,這要看到何年何月去。盈芳忍不住抽了一下嘴。 姜心柔看著閨女糾結(jié)的樣子就好笑:“你爹大概也不知道哪些書合適,干脆都帶來了。你挑著看吧,不一定要全部看過來。不過你爹既然給你帶參考書了,那高考的消息想必是真的了,你安心備考,別的啥也不用管,家里的事有我和福嫂呢。” 盈芳點(diǎn)點(diǎn)頭,爹媽都這么上心,她也不能辜負(fù)了他們。 “高考消息既然靠譜,我明兒往煤城拍個電報,知會小舅一聲,再給他寄一套復(fù)習(xí)資料去。” 煤城姥姥家的兩個舅舅,大舅小學(xué)沒畢業(yè),如今在礦上工作,小舅卻是知識分子,差一年就高中畢業(yè)了,挨批也是因?yàn)楹脱髮W(xué)生交換了什么東西。 高考恢復(fù),對小舅來說肯定是有利的。 同樣還有縣里老大爺一家,他幾個兒子當(dāng)年可都是讀完高中的。 不過考慮到各大學(xué)的招生情況,萬一不招以前的富農(nóng)呢?想想還是算了,等明確的招生簡章下來再說。 那廂,蕭三爺在房里也正和老爺子提高考的事兒:“的確要恢復(fù)了,今年開始,工農(nóng)兵大學(xué)取消了。”隨即輕笑了一聲,“占了我閨女名額的,竹籃打水一場空咯。” “劉永海下來了?”老爺子問。 “那還用說,要不然我會在京都待那么久?不過這次得虧老二機(jī)靈,劉永海的上峰和新元首意見不合。神仙打架,遭殃的自然是小鬼了,整一串?dāng)]到底,劉永海被調(diào)去青省看牦牛了。” “老二沒受影響吧?”老爺子免不了擔(dān)心自家人。 “他受什么影響?”蕭三爺翹著二郎腿說,“又不是他直接冒的頭。不過我勸他近期低調(diào)點(diǎn),新元首的心思咱都猜不透,將來怎么個走向還是未知數(shù),別傻乎乎地給人當(dāng)槍使了,觀望一陣子再說吧。” “老二的性格我還是放心的。”老爺子輕聲喟嘆,“幸虧老大退下來了,咱老蕭家,如今就一個人掌實(shí)權(quán),料想上頭那位不至于趕盡殺絕。你這次做得對,先觀望一陣子,鼎華他們橫豎還年輕。” “我哪次做得不對?老頭子講話要憑良心啊!”講完正事,蕭三爺又開始吊兒郎當(dāng)。 老爺子沒好氣地踹他一腳:“去!三個月沒回來,柴房都空了,趕緊上山囤點(diǎn)柴禾去!” “要不要這么沒人性啊!大熱天的讓我上山砍柴,果然最毒老頭心啊!” 聽到房里傳出的哀嚎,三胞胎抱著禮物,興奮得小臉紅撲撲地敲門解救:“姥爺姥爺,家里有沼氣池,不用砍柴!” 沼氣池建成到現(xiàn)在,正好是最熱的幾個月,沼氣每天都發(fā)酵得足足的,一天三餐以及喝的水都是沼氣燒的,乎沒動過柴房里囤著的柴。 “沼氣池?啥叫沼氣池?”蕭三爺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拉開門,“走!帶姥爺見世面去!” 三胞胎咯咯笑,領(lǐng)著他往隔壁院去了。 蕭三爺回京都探親回來了的消息,村里人轉(zhuǎn)天就都知道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