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進屋前扒著門板不忘叮囑小伙伴:“晏晏,下午咱們再一塊兒玩……” “玩?zhèn)€屁!今兒給老娘乖乖待在家里看你妹妹。你以為你跟他們一樣閑?成天吃了睡、睡了玩,不用下地掙工分?人家那是命好,長在干部家庭,每個月有工資領(lǐng)、有糧票肉票拿……你要怪就怪自己投胎在農(nóng)民家,不掙工分沒飯吃。不是你老子娘嚇唬你,你要再跟著他們天天玩,你就真的完蛋了馮狗蛋!!!” “哇說好的不再叫我狗蛋的!我有大名了,我叫馮雙喜!不叫狗蛋!娘你犯規(guī)!” “……” 晏晏離開小伙伴家時,心情有些復雜。 邊走邊想,走到矮墩橋頭時,索性坐在臺階上托著下巴思考起人生。 “晏晏,你在這干嘛?” 向剛原本正要借木梯上樹給后院的棗樹、柿樹、桂花樹刪個枝。 枝丫太低容易擋陽光,地里的蔬菜一旦缺陽光就指定長不好,因此每年都會給近旁的果樹、花木修修剪剪。 刪過枝的樹長得更加挺拔、有力,結(jié)的果、開的花都要比沒刪前大一圈、香一倍。刪下來的枝條還能當柴燒,一舉數(shù)得的好事兒。 這不上了木梯還沒爬樹呢,抬眼看到自家聰明睿智的小兒子,居然垂頭耷腦地沿著對面河岸走著,都走到橋頭了也不回家,一屁股在橋上坐了下來。 這可太奇怪了! 向剛不放心,摘掉干活專用的勞保手套,大長腿一邁,幾個大步就出了院門,來到兒子跟前,蹲下身柔聲問:“晏晏?想什么哪這么專心。” “爸,我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晏晏小表情嚴肅。 “哦?怎么樣的問題,能說給爸聽聽嗎?”向剛挑了挑眉,跟著在兒子旁邊席地坐了下來。 “雙喜娘說,咱家不用下地掙工分,就能有吃的穿的,雙喜家不一樣,他們不掙工分就沒有飯吃。可我仔細想了想,雙喜娘說的不全對!我家不用下地就有飯吃,那是因為爸爸你的功勞,你每天那么辛苦,很久才能回一趟家,所以國家才給你很多工資,有時候還會受傷,去年不就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我還看到,媽媽像喂小寶寶一樣喂你喝粥……” “咳。”向剛表情尷尬,“兒子,這兒我想插一句,去年我那是被你媽押著沒辦法才躺了那么多天……” “那也是因為爸爸你傷到腿、沒法子走路的緣故啊。”晏晏一臉“我懂的、你就別裝了”的了然表情,讓向剛更加郁卒。 總感覺自己那份男人的尊嚴,在兒子心里恐怕早已碎成渣渣。 本來是想寬慰兒子、做兒子的知心大朋友的,結(jié)果成了兒子寬慰他…… “爸爸,我好崇拜你的!即使你受傷了,腳不能下地、只能在床上躺著,你還給我和哥折了兩艘老結(jié)實的紙帆船,拿去跟雙喜他們賽紙舟,他們的紙船一下河就爛,咱們的一路從矮墩橋頭飄到村東頭呢……” 向剛:“……” 什么都別說了!他懂!便是成了瘸子,他向剛在兒子心中恐怕也是上天入地最帥氣沒有之一的瘸子。 爺倆談足了心,手牽手高興地回家。 小李也從縣城回來了。 說是陳二流子一到派出所就老實了,問什么答什么。看來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他承認翻墻進舒家院子是想搞破壞,但目的卻不是單純地為偷雞鴨,而是想給心上人出氣。 “羅燕虹是陳二流子的心上人?”大伙兒聽了一度震驚,“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雖然他們都挺看不慣羅燕虹的,不聲不響搶人名額,說明這人心術(shù)不正,但還不至于墮落到跟陳二流子同流合污、一路貨色吧? 姜心柔反應(yīng)還算快:“沒準是陳二流子剃頭擔子一頭熱,拿羅燕虹當心上人,人羅家卻未必肯要他這個女婿。艾瑪啊,這樣的女婿,白給我?guī)兹f塊的聘禮我都不要。人長得丑不要緊,長那么丑還好吃懶做就太要不得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