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可不。”鄧梅也跟著說,“我家那時還沒分家,大伯、二伯、小叔……一大家子人吃住都在一塊兒,錢和糧捏在我奶手上,肉拿回家,她就鎖進她屋里的菜櫥,每頓飯就拿出拇指大一條,剁成肉末也不夠分啊。虧得那次是初冬,天冷,擱夏天,還不得捂臭了。” “說到捂臭,我娘就捂臭過一條魚,艾瑪啊,別的菜鎖菜櫥我還能理解,不就是怕咱們偷吃嘛。你說一條將死的魚,也悶櫥子里,又是大夏天,半天下來不得臭熏天啊。” “你娘好歹就捂臭了一條魚,我奶捂臭的菜能擺一桌席了。年紀大了忘性大,有些菜藏著想省點吃,一藏兩藏就給忘了,偏偏拿到時藏著掖著生怕我娘幾個媳婦看見,沒人知道也就沒人提醒,等我奶自個想起時,得!都長白毛了!” “噗……” 兩個婦人同時代出生,有著說不盡的共同話題,清苓聽得津津有味。 這讓她想起上輩子還沒去極北地宮時的生活,同樣是二十多口人的大家庭,錢和糧捏在阿奶手里,由阿奶主持中饋,有花銷須經阿奶同意,有收入須一子不落地上交。 那時候常覺得阿奶小氣,能為一個銅板和大伯娘從屋里爭到屋外。 后來離了家,卻又常常想念雞飛狗跳的農家生活。阿奶小氣歸小氣,但從沒苛刻過她和幾個堂兄妹,對誰都一碗水端平。不像舒老太,待二房是寶,待大房像草。 “……盈芳啊,你以后不用擔心沒肉吃,剛子多能干呀,頓頓大肉吃不上,隔三差五打個牙祭不成問題。”鄧梅拉著清苓的手,笑瞇瞇地說,“也不用擔心婆媳關系難處,剛子那個自私自利的娘,誰知道跑哪個旮旯窩去了。你嫁過去就是女主人,剛子主外、你主內,不愁日子過不舒坦。” 清苓囧。稍不留神,話題咋就從吃不飽跑到婆媳關系了乜? 向二嬸也笑呵呵地說:“盈芳看面相就是個有福的,誰命里沒道坎啊,你阿奶幫著你叔一家欺負你,就是你命里的坎。跨過這道坎,將來福澤深厚著咧。不是嬸子哄你,剛子這孩子真不錯,要不是我家丫頭有婆家了,真想留他做我家的女婿。有些人愚昧,總揪著剛子家那點破事兒成天叨叨,把好姻叨沒了,你可別犯傻,剛子爹是救人的英雄,剛子娘是犯渾的孬種,咱們得把這理給捋順了。” “這還用你說。”鄧梅笑著瞥清苓一眼,“盈芳丫頭心里清明著呢。要真聽風就是雨的話,也不會同意跟剛子處對象了,對吧丫頭?” “對對對!是我犯糊涂了!”向二嬸拍著大腿爽朗笑。 清苓被兩位嬸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滿面羞紅:“那啥,我出去看看有啥需要幫忙的,嬸子們先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