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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工地點不確定，有時一年換好幾個城市。他跟著一個搞裝修的工頭干家裝，他干的是泥瓦工。”

    “裝修……”張凡若有所思，忽然問道，“大山打工時，開的工資是現金，還是轉賬？”

    “都什么年代了還現金？現在一般都是直接轉賬。”

    張凡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道：“轉賬就好，轉賬就好辦了。”

    筱雪不說話了，望著倉庫窗外，神情忽然有些呆滯。

    “雪姐，你想什么呢？”

    她沒有作聲，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雪姐，你是不是覺得在姬靜手下干活受氣？要么，我給你換個工作？”

    筱雪想說又沒說，停了一會，又是嘆了一口氣，“小凡，受不受氣是小事，就是有時候容易傷感。”

    “傷感？傷什么感？”

    “還用問嗎？我這個情況，不上不下的，說是沒離婚，卻跟寡婦差不多，整天沒著沒落的，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臉色蒼白，杏眼含悲。

    張凡輕輕扶住她胳膊，“雪姐，這……”

    她使勁一甩，把他的手甩開，嗔道：“這什么這？你要說什么？”

    張凡揣著明白裝糊涂，“雪姐，你要我說什么呢？”

    “你該說什么你自己明白！”筱雪刺道。

    “我明白什么啊！”張凡假裝無奈地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你不明白？”筱雪嬌怒道，“我怎么想的，你難道不明白？”

    “真，真不明白，雪姐，我也不是你肚里的蛔蟲。”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從村里挖出來的那些東西，我為什么不要？我為什么要把它存在你那里？那是信任！一個女人，這么信任一個男人，那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嗎？”

    “謝謝雪姐的信任。”張凡苦笑著，“感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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