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問:"怎么一直看著我?" "沒什么。"她低頭用微笑掩飾眼中的酸澀,說跟他雖然只是初見,但卻仿佛認識了很多年。 她在夢境里那般歡喜,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也不管年輕的他是否愛聽,她說:"你跟我父親很像,他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都說他是慈父,從小到大,不記得我任何缺點,卻能牢牢記住我所有的優點,我的性格有一大半是承襲了他..." 說著竟然又想哭了,他便隔著過道,關切的看著她,平和的聲音一如經年:"你知道哪個季節里塵埃最多嗎?" "四季都是一樣的。" 他溫溫的笑:"可很多人都覺得夏天塵埃最多,因為陽光太熱烈,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注定在光線里無所遁形。其實有塵埃也沒關系,四季隨時會有大風襲來,隨便一刮,塵埃也就沒了。你相信嗎?時間會沖淡一切。" 她點頭,只要是他說的,就都是好的。 她太貪戀這個夢境,想一直和她的父親在一起,但卻醒了,明媚的陽光刺痛了雙眼,她重新閉上眼睛,想接上適才突然中斷的夢,卻泄氣的發現:時不待她;就連夢,亦不脆軟相待。 天很藍,云很白,開始明白,不管是愛或被愛,牢記或遺忘,在乎或不在乎,最終都將被生活和解,溫柔以待。 這天午后,不宜上~床立馬睡覺,總要留些時間消食才好,恍惚中看到了前不久還在想念的人。 是誰說的:你若在想念那人,那人或許也正在想念你。 伴隨時間沉淀,感情在婚姻里逐日成長,很多時候陸子初和阿笙無需言語,四目對望,多是相對微笑。 笑什么?是無需理由的,只因那一刻,笑容不自覺就爬上了眼角眉梢。 他步伐疾快而又堅定,心心念念的都是前方的女子,她坐在遮陽傘下面,見他回來,早已站起了身,靜然佇立,像是一個深情款款的家居小女子,嘴角那抹淡笑,藏匿著道不盡說不清的玲瓏心事。 在這樣一個陽光慵懶的午后,仿佛微風吹動時光日記某一頁,看著走向她的男子,阿笙忽然就那么想起了過去歲月。 是的,看著她成長,幫助她成長的人,除了父親顧行遠,還有她的丈夫陸子初。 流沙在電話里說:"姑姑最近胃口很差,吃什么吐什么,剛才差點暈倒。" 此行回來,生怕會看到妻子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中國到英國,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紅繩系住了彼此,她在這端輕輕一扯,他的地球那端心也會跟著一扯,于是步伐和言行開始變得身不由己,就那么焦躁不安的圍著她打轉。 烈烈日光,熱不過她眼眸里溫柔的光;路途再長,長不過她眉眼纖長... 三步,兩步...一步之差,他已強有力的把她拉進了懷里,霸道的行徑卻因為舉止溫暖,以至于淋漓盡致,不容置疑的發揮出來時,沒有人懷疑那是最克制的本能,糾纏不清的歡情,讓世界瞬間明亮了起來。 他要帶她去醫院,阿笙安撫他:"別聽流沙瞎說,我就是天氣熱,這幾天沒胃口。" "身體不舒服,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扶她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 "什么事情都告訴你,也太嬌氣了一些。" 陸子初蹲在她面前,看她臉色蒼白,氣色不是一般的差,想說些什么,終究一字未言,起身去了一趟廚房,再出來時,手里已經多了一杯水:"喝點水。" 她喝水的時候,能夠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究竟有多灼熱,只喝水是沒事的,還有陸子初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夏日聞到只覺得舒服清爽宜人,但混著溫水,阿笙卻有些受不了了,杯子往陸子初手里一送,也不管那水是不是濺到了他的身上,捂著嘴起身就往洗手間跑去。 似是一種循環,重復著日復一日的干嘔,剛喝進去的溫水也似乎吐了出來。 "必須去醫院,這不是胡鬧嗎?"陸子初跑進來,胸前的襯衫上果真被溫水浸濕了,但哪有閑功夫清理,扯了一條毛巾,就蹲在妻子身旁,抬手撫著她的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