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雨停了,路邊樹木蔥翠,葉片密集飽滿,就連天空也是藍的很透徹,似乎經過之前轟轟烈烈大哭一場,終于觸摸到了海闊天空。 不久前,阿笙對陸子初說:"我剛夢見了青青,你最近是不是沒去看她?" "嗯。"陸子初喉結顫動了一下,說得很慢:"我一會兒就去看她。" 沿途站牌林立,佇立著陸氏大大小小旗下廣告,面對事業上獲取的成就,陸子初卻沒有絲毫喜悅,滿心滿腦都是青青。 01年年末,他第一次聽說青青的存在,卻不曾想竟是在那么痛心的情形下。 014年年初,他把青青接回國,在墓碑上寫下"陸青青"三個字的時候,眼睛忽然間潮濕了。 那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一個孩子的存亡關系著阿笙多年來精神喜悲無常,關系著阿笙所有的愛而不能。 她看似灑脫無謂,看似無情冰冷,但心里卻比任何人都脆軟。 不來樂山見青青,是因為她還在乎,實在不能太苛求她,畢竟是她珍之護之的孩子,縱使看淡,但那畢竟是一道傷。 陸子初總以為他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但青青下葬的時候,情緒終究還是有了失控的苗頭,霧氣聚攏眼眶,壓都壓不下去。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若是假裝無謂,那只是不愿意眼淚泛濫。 有時候他會恨自己,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克制,如果他每次都做好防護措施,也許一切禍事終將幸免,至少他的阿笙會無憂許多。 樂山之上,陸子初把一束向日葵放在女兒的墓碑前,蹲在墓碑前低頭呆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從褲袋里掏出兩塊巧克力放在了墓碑前。 "嘗嘗,這次來的突然,等下次爸爸來看你,多給你帶一些。"修長的手指貼在了冰涼的墓碑上,陸子初語氣柔和,沉默的時候,嘴角帶著笑,但眼睛卻是潮濕的:"其實,你母親很想念你。" 陸子初呆到了黃昏,這才摸了摸墓碑頂部,似乎是在撫摸著女兒的小腦袋,蹲在那里時間太久,起身的時候,雙腿都是酸的。 從樂山下來,沿途風聲輕緩,吹動著周遭灌木,仿佛從天堂里傳遞下來的歌聲。 那天陸子初從樂山回來,有心是一方面,逗妻子開心是另一方面,在樂山腳下拔了好幾根狗尾巴草。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他就在后車座練習著怎么編戒指。 司機還真是有些受驚,沒想到他家先生還有這種興趣嗜好。 最后,倒是編了一只,雖然不如阿笙之前在t大編得好看,但畢竟是用了心思,拿回家,竟有了幾分期待。 也不知道阿笙喜不喜歡? 那天,阿笙醒來看到右手無名指上面的草編戒指,愣了很久,最后卻是笑了。 下樓吃晚餐,葷素飯菜搭配在精致的碟子里,再加上白粥軟滑糯糥,阿笙原本沒有什么胃口,但興許是心情不錯,竟小口的喝著粥,不知不覺間就吃了大半碗。 陸子初安靜的看著,笑笑。能說松了一口氣嗎? 薛阿姨走過來上菜,看到阿笙手指上佩戴的草編戒指,笑道:"聽老王說,先生從樂山回來,編了一路,我還以為編的有多好看,哪知道..."余下的話,薛阿姨沒有說下去,笑著離開了。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陸子初編得戒指真心難看。 "很難看?"陸子初被長輩打趣,倒也不覺得尷尬,握著妻子的手指,打量著那枚草編戒指,嘴角含著一抹笑。(未完待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