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撇了臉不看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以后不要跑步,容易跌倒;走路的時候要看路..."喉嚨里忽然有了哽咽。 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傷。 t市霧氣彌漫,大雪終于停了,整座城仿佛籠罩在冰雪之中,朦朧冷清。 跟阿笙同往洛杉磯的人前不久打來了電話:跟丟了。 陳煜說:"先生,我已經讓他們改道去韓家了。" 醫院里,陸子初怕驚動父親,拿著電話走出病房,一陣靜默。 半晌,語調輕淡響起:"就這樣吧!" 哪樣?他沒說個明白,陳煜也沒問,時間剛及凌晨,陳煜一通電話打來,雖說沒驚動陸昌平,卻驚醒了韓淑慧。 韓淑慧夜間睡著,原以為陸子初已經回去了,沒想到一睜眼還在病房里,待他重新回到病房,忍不住開口道:"你爸爸有我照顧,沒什么不放心的,快回去休息吧!" 陸子初站在床前,看了父親一會兒,這才拍拍母親的肩,轉身朝外走,路過一旁的家具桌案時,腳步微頓,那里放著兩個玻璃瓶,其中一只裝著黑巧克力,另外一只裝著五顏六色的小星星。 誰送來了的?回頭看了一眼韓淑慧,她正幫陸昌平擦汗,也便收回目光離開了。 驅車回去的途中,陸子初給阿笙打電話,聽到她的聲音,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阿笙言語異常,陸子初沒聽出來,因為前方傳來一陣哭聲,陸子初思維片刻停滯,凝神望去,凌晨送喪,快趕上拍鬼片了。 每個人的手臂上都纏著黑紗,還有人在腰間扎了麻布腰帶,煙火齊鳴時,陸子初把車停下來,揉了揉眉心。 果真是生死無常。 阿笙在電話那端也聽到了這邊的哭聲,只不過很微弱,問陸子初:"誰在哭?" 生死這種事太隱晦,陸子初找了借口,好在隆冬風聲嗚咽和哭聲差不多,就這么敷衍過去了,又淺聊了數句,不問歸期,不問她在哪兒。 他說了,只要她回來就行。 沒有回到海邊,記者會結束后,已經讓薛阿姨親自去海邊把他和阿笙的東西全都帶到了風景別墅。 回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驚動了家里的傭人,陸子初眼見他們穿著睡衣,打著哈欠站在家門口迎接他,蹙了眉:"都去睡吧!" 傭人大都散去了,薛阿姨接過陸子初外套的時候,給他倒了一杯水,簡單詢問了陸昌平是什么情況,聽說沒事,寬了心之余,薛阿姨轉身上樓幫他放洗澡水去了。 薛阿姨放好洗澡水出來,見陸子初已經喝完水上樓,薛阿姨叮囑了幾句,原本要轉身離開的,但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一事來,又轉身走到了床頭柜旁,拉開抽屜取出一件東西來。 "下午我收拾顧小姐衣服的時候,在她外套口袋里發現了這個。"薛阿姨把一只u盤遞給了陸子初。 陸子初接過來,舉到眼前看了看,u盤這種東西出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奇怪,但阿笙隨身攜帶...奇怪。 這趟洛杉磯之行,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全都輸的徹底。 "韓愈"這兩個名字曾經簽署在各大文件尾頁,每一次都是沉穩利落,唯獨這次,簽署落定,換來的不是名利喜悅,而是撕心裂肺的痛。 有東西破胸而出,疼的喘不過氣來,過往歲月,曾經近在咫尺的幸福剎那跌落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除了把情緒掩藏在蒼白的臉色間,韓愈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宣泄的方式。 緣盡緣散,有些事,錯了一瞬間,也便錯了一生。 這次是真的緣盡緣散了,斬情斷愛,仿佛早就設定好的結局,婚姻起步洛杉磯,止步洛杉磯,滄海桑田之后,誰也沒能全身而退。 太害怕把她再次逼進死胡同,孩子因他間接早夭;顧清歡因他間接死亡;奶奶因他間接去世...這些人里面太怕有一個她。 他用最慘烈的方式逼她走進陰霾,此去經年,物是人非,方才醒悟,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凡事收斂小心,銳不可擋,殊不知唯一擺不平的就是:愛。 愛,可以給,但不能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