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曉說完這話,有了短暫的沉默,她能說的都說了,無非是想聽聽韓愈是怎么想的,但他不開口... 韓愈還是開口了,繃著嗓音,問許曉:"接下來許小姐是不是還打算勸我網(wǎng)上自助離婚,這么一來無需你們律師插手,只要我和顧笙各自填好相應表格,就算完成離婚了?" 許曉一愣,雖說韓愈這話透著諷刺,但這趟過來,各種心理預期都被她預設過,所以情緒上并未有太大的波動,簡單沉吟之后,她說:"其實這種方法最適合您和顧小姐,網(wǎng)上離婚,雙方不用見面,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法庭對峙,對于耗時耗財?shù)膫鹘y(tǒng)離婚來說,可以說是最便捷的方法。" 便捷嗎?省時又省力,怎不便捷? 其實在見到許曉之前,顧城曾跟韓愈私下見過,目的和許曉一致,勸他離婚而來,說到最后,話題自然就繞到了網(wǎng)上離婚。 他當時未作答,現(xiàn)在更是不會作答了。 所謂網(wǎng)上離婚,只要輕輕點一下鼠標,就能完成離婚程序,簡單的像是訂了一張返程車票,如此隨意結婚,離婚,那么婚姻期待長久的話,又該如何維持呢? 婚姻長久?他這么一想,連自己都想笑了,閉上眼,只覺得乏意襲來,只想安然睡去。 "當初結婚,我盼的是一輩子,這才七年,太短了..." "我已習慣把她放在心里,你現(xiàn)在讓我把她掏出來,余生我該怎么辦?"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會再原諒我?" 那聲音竟是越來越輕,第一句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第二句話是說給許曉聽,第三句是說給他和阿笙聽的。 許曉看著韓愈,他還是金融封面上意氣風發(fā)的財閥負責人,眼眸冷漠和陰霾匯集在一起,初看是不安,往深處看卻透著脆弱。 許曉不再說話,似乎只要許曉再多說一句"離婚",脆弱就會在瞬間將他淹沒。 許曉離開了,韓愈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城。 長街繁華,但卻難抵春寒之意。 辦公室內(nèi),氣氛凝滯,任洋和歐陽浨都不敢再說話,只靜靜的站在他身后,他不開口,他們是不可能說話的。 像韓愈這樣的人,似乎只能絕情,否則愛而不能,愛而不得,陰戾的情緒便會吞噬他的所有。 顧笙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若是放開她...就算是韓愈這么看來無堅不摧的人,怕也會被現(xiàn)實無情擊垮。 終于,韓愈澀然一笑:"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寧愿從未見過她。" 他...不該對一個叫顧笙的女人有情有欲,但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愿。 歐陽浨說:"如果您不離婚,耗個一年半載,太太也沒辦法。" "耗盡了青春,然后呢?"似乎只是韓愈的呢喃自語,任洋和歐陽浨不說話,只是垂首站著。 許久之后,韓愈才緩聲開口:"她那天流了很多血,我真想讓那些血重新回到她的身體里。如果孩子還在,就算她忘不掉陸子初,也會和我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時間久了,總會有感情的,我們會有溫暖的家,但是沒有如果,從我把她推倒的那一刻起,我和她的婚姻就徹徹底底的演變成了一場災難。" 說完這話,韓愈沉默了,室內(nèi)尤其的靜,他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歐陽浨被任洋扯著出去,走了幾步,回頭看韓愈,只看到他挺拔的背影,顯得越發(fā)蕭瑟,那種一碰即碎的脆弱,之前他從陸家出來后,就曾出現(xiàn)過。 明明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打擊深痛,卻佯裝無謂,那天初雪回去,半途改道,他去了墓園,跪在韓太太墓碑前,覆面無聲哭泣。 她跟隨他多年,人生來自私,想到的多是在乎人的喜悲和傷痛,何曾有心思理會他人。那是圣人該有的寬大和包容,她只是俗世女子,一顆包容的心也只容得下一人。 她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她知道,那樣的神色不看也好,看了怕是會跟著痛。 陸子初走出會議大廳,保安簇擁著他,避免被記者撞傷,行至安全領域,陸子初步伐微停,烏黑的眸掃過窗外。 外面還在下雪,觸目所望白茫茫一大片,這雪似乎憋了太久,也不知道會下到什么時候。 擔心母親會為難阿笙,給阿笙打電話,電話正在通話中,暫時作罷。 回到辦公室,留下了向露,讓她給陸氏旗下大小副總下通告,手頭全部項目暫停運營...他這么指示當口,有電話轉了進來,翟總來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