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子初冷冷的看著他:"韓愈,對沈雅寬容,是因為她是阿笙母親;如果說以前我對你還心存期待的話,那么現在...我終于意識到,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將無法救贖。" 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救贖?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該怎么救贖?這一路跌跌撞撞,耗盡半生,回頭望去,竟已遭遇人生隆冬。 這是t市最寒冷的一天,就連他和陸子初呼出的熱氣也是白霧繚繞,以至于陸子初的臉龐在他看來是極其模糊的。 他和陸子初做不成兄弟,單憑顧笙喜歡上比他小三歲的陸子初,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這么一想,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把玩著,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盯著陸子初的背影,他說:"我和阿笙在一起五年,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也曾愛過我。" 一句話,狠狠的擊打在心口,陸子初腳步驀然一沉,回頭看他時臉色很難看,被韓愈這么一激,壞情緒蹭蹭蹭的往上冒:"你和她之間有沒有發生過愛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愛的是我。" 那樣的執念,讓陸子初的眼瞳里增添了莫名的火光。 寒冷的空氣里,陸子初人已走遠,風刮在韓愈身上,竄進脖頸里,似乎就連血液也快要被凍僵了。 他走了幾步,平時步伐穩定的人,此刻竟不察路況,腳步蹌踉間,險些跌倒在地,脖子里掛著的結婚戒指跑到衣領外面,他握緊了,竟是萬箭鉆心。 離得很遠,他看到了齊烈、任洋和歐陽浨,面前似乎有什么白白的東西徐徐飄落,伸開手掌,竟是一片雪花。 t市終究還是下雪了。 "下雪了。" 陳煜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輕聲呢喃。 陸子初按下車窗,雪花刮打在臉上,他輕輕閉上了眼睛,呼嘯的風仿佛是呼嘯而過的年幼歲月。 陸子初緩緩說道:"他有雪盲癥,但驕傲的不肯告訴任何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外出,走遠了,發現他還沒跟上,在雪地里迷了路。" "然后呢?"陳煜聲音很輕,陸子初雖然沒說那個"他"是誰,除了韓愈,不會是別人了。 過往洶涌的竄進腦海,陸子初說:"我伸手扶他,他拂開我的手,他說自己可以,于是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他那么要強,卻在我轉身要走時,抓住了我的手,他在那一刻終于妥協了,他說:'子初,你別走。';于是,我真的就不走了。" 嚴冬裹著薄雪,白花花的很耀目。 陳煜沉默了一會兒,問他:"陸先生,您現在打算停下來,還是繼續往前走?" "你看,你只有把他逼到了絕境,他才會妥協。知道這座城為什么有公司會在一夜間倒閉,被敵對公司吞并嗎?"陸子初這樣問著陳煜,卻對陳煜的回答不甚感興趣,因為他直接說道:"私欲太濃,在無休止的利益驅使下,喪失了價值評判標準,漸漸的也就迷失了方向。" 陸子初說著,伸手搓了搓發涼的臉:"告訴翟總,我要的不是鑫耀倒閉,而是韓氏覆滅。" "先生。" 陸子初話音平靜,卻葬送了無數舊時光,陳煜聽出來了,更聽出了這個男人內心所有的痛。 車內響起陸子初輕淡的自語聲:"我曾經很愛我這個哥哥,但2011年,我不愛了。如果百年之后,遇到我外婆,所有的罪,我來扛。" 那聲音化作一團霧氣,轉瞬間再不見任何蹤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