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看了一眼日期,已經是幾日前了,應該是她離開t市那日發給她的。 阿笙算了算日子,離婚起訴書副本怕是早就到了韓愈手中,開弓沒有回頭箭,捱過最難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這么想著,竟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旁響起一陣手機震動聲。 還沒完全醒過來,阿笙沒有緩過神,睜著惺忪的眸,這才想起來是手機在響。 電話接通,那端卻是沉默。阿笙移開手機,陌生號碼,重新把手機貼近耳邊,若不是手機那端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她會以為對方已經掛斷了。 她好像知道那人是誰了。 這一晚,韓愈喝了酒,醉得很沉,撥打著熟悉的電話號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通電話是否有被他打通過。 他一遍遍呢喃著她的名字:"顧笙..." 阿笙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很多時候他咬牙切齒的叫她"顧笙",她漠然的叫他"韓愈",怎能說不是孽緣一場? 陸子初凌晨回到臥室,阿笙已經熟睡,手機滑落一側,還在通話中,陸子初俯身撿起,遲疑著放在耳邊,幾秒后嘴角下沉,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夜,有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陸子初似乎長在了沙發上。 一支煙未曾點燃,在他手心里狠狠捻碎。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是良善的人,當年逼人走投無路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在美國見到了千瘡百孔的顧笙,目睹了周邊人加諸在她身上的殘酷。韓愈回國,做客陸家,他隱忍動手的沖動,但心里卻充滿著憤恨和蔑視。 為什么要在樂山墓園大打出手?他冷笑著問自己,當一個男人把他珍之愛之的女人傷害到如此田地,他那些所謂的克制究竟是否還有意義? 一紙婚約,隔斷了經年時光。 大半年來,他總是在夢里重復做著一個夢,是關于顧笙的。 夢里她沉默的坐在那里,孤單、寂寞,好像心里忽然有了潰爛的傷口,他從黑暗中驚醒。那時候他的想法很簡單,把他的顧笙找回來,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無暇顧及。 曾經看到韓愈,恨不得親手殺了韓愈,但他近來變得很惜命,眼里是她的影子,嘴角沾染了她的笑意,多少年了,從未這么歡欣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隨著時間塵埃落定。 "顧笙...顧笙..."手機那端破碎的聲音里是另一個陸子初不曾認識的韓愈,終于摘下冷漠的面具,流露出不輕易示人的脆弱。 陸子初狠狠咬了牙,沒有心存芥蒂是假的,就那么靠著沙發,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這才回到了床上。 這天早晨,阿笙比陸子初早起,所以陸子初睜開眼睛時就看到朦朧的床頭燈,室內窗簾閉合著,光線昏暗,他有些頭疼,伸手朝一旁摸了摸,身旁空位早已涼了,忽然沒了睡意。 陸子初走到陽臺上,天已經亮了,但因為天氣實在是陰沉到了極點,所以整個天幕給人的感覺沉甸甸的,近在頭頂,仿佛伸手就能觸摸。 海灘上有一道人影,穿著厚厚的毛呢風衣慢吞吞的走著路,一頭長發隨風肆意飛揚,在天地大海面前,她顯得很渺小,好像隨時都能被大自然覆滅。(未完待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