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吳奈朝里面又看了一眼,示意陳煜闔上門,待房門關(guān)閉,吳奈倚著門,掏出了一支煙,遞給陳煜,陳煜搖頭沒接,吳奈把煙點燃,吸了幾口問陳煜:"子初吃飯了嗎?" "除了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沒吃。" 吳奈不說話了。 "她這么嘔吐是深度抑郁前兆,你把她交給我,我找她好好談?wù)劇?望江苑客廳里,吳奈看著陸子初的背影,說了這么一句話。 陸子初沒吭聲,但背影卻僵硬了許多。吳奈的那些話,無疑他并非無動于衷。 吳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開口,我去跟她說。" "不用,她沒病。"陸子初終于開口說話,但那樣的話音似乎之前就錄好了音,平淡漠然。 吳奈皺了眉,沉聲道:"子初,你應(yīng)該明白,她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康復(fù)。" 陸子初看著吳奈,目光懾人,"這話你不能說,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說。" "你這不是在愛她,縱容不是愛。"吳奈悲憫的看著老友:"子初,你也病了。" 陸子初沉默,竭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平靜:"我接受過心理治療,我知道過往暴露在別人面前會有多痛苦,不要對她那么殘忍,你不知道我在西雅圖看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沒有朋友,沒有可以說話的人,無法站在陽光底下,她跟家人對話偶爾會結(jié)巴,她獨處太久,把所有的話都藏在了心里...吳奈,你試著想一想那種畫面,不管是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流淚。" 陸子初眼睛里有酸澀涌上來,仿佛烏云積蓄的水汽。 室內(nèi)有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陸子初從未跟吳奈提過西雅圖重逢阿笙是怎樣一種情形,這還是吳奈第一次聽他訴說。 "子初,你不能安排她的人生,她還有愛她的家人..." "除了我,還有誰尊重過她?家人?如果她被家人尊重,怎么舍得把她關(guān)在閣樓里?"陸子初抬眼看他,語氣輕微,目光里卻全是冷漠:"06年她在律師界嶄露頭角,辦理刑事案過程中,有人往君尚寄來了威脅信,我擔心她出事,又不敢讓她知道,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每天車接車送,因為我無法接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一年她20歲。27歲的阿笙是什么樣子的?西雅圖多雨,閣樓里有一股霉氣,老舊衣柜上有著一排排牙齒?。凰氐絫市的第一晚,偷偷把燈打開,不敢躺在床上睡覺,她想靠近我,卻害怕拖累我;我站的越高,她就越自卑,所以她不敢有欲望,就連跟我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我怎么不知道她生病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生理,她早已被時間給掏空了,所以...你讓我怎么忍心把她交給你,讓你繼續(xù)掏空她?" 吳奈垂了眸,有些話語轟然倒塌,哀怨作響,良久后偏頭看著窗外,他救不了陸子初,如同他救不了他自己。 這天晚上,阿笙趴在床頭干嘔,顏色暗沉的膽汁,里面隱約可見血絲。 陸子初的臉忽然一下子就白了,沒有任何顏色,連思維也停滯了。 吳奈把陸子初請了出去,"我?guī)退龣z查一下,你先出去。" 陸子初不在狀態(tài)之內(nèi),被吳奈推到了臥室外,額頭抵在房門上,呢喃著阿笙的名字,眼眶濕潤,不知道是在說給房間里的吳奈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說:"我愛她。" 陸家客廳,陸子初和韓淑慧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 陸子初站在客廳一角,眼眸如同一方深淵,只是看著韓淑慧,良久才道:"我說了,不是她非我不可,是我沒有她不行。你看不出她有多努力想要活下去嗎?明明很痛苦,可還是選擇了微笑,面對這樣一個她,你怎么忍心拿話傷害她?" "她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怎么能繼續(xù)愛著你?"韓淑慧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大晚上兒子回來,誰能想到竟是興師問罪。(未完待續(xù))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