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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來，他和韓愈之間的聯(lián)系很少，每次打電話，多是詢問阿笙近況，如果有人告訴顧城，韓愈很愛顧笙，他是相信的。

    拋開顧清歡和韓永信不談，顧城也一度把韓愈當(dāng)成了顧家的恩人，卻沒想到恩情背后竟隱藏著毀滅般的傷害。

    就是這樣一個(gè)男人，把對阿笙的毀滅和救贖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他毀了阿笙，卻在數(shù)不清的日日夜夜里照顧著阿笙，沒有絲毫怨言。

    他是心甘情愿的。

    恨他嗎？恨。但那種恨卻夾雜著太多的復(fù)雜和矛盾，于是長久以來就變成了堵在胸腔里的一口氣，憤怨不平，郁結(jié)難舒。

    這次找韓愈，是想跟他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阿笙，但客廳里似乎還有人早已守候多時(shí)。

    "你姑姑來了。"顧城頓了頓，補(bǔ)充道："在客廳。"

    最先進(jìn)客廳的是顧笙和顧流沙，韓淑慧見到顧笙，眸子里有光劃過，只說了一句話，她說："韓太太，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抽時(shí)間和你單獨(dú)談?wù)劊覀儍蓚€(gè)人。"

    最后那句話，話音有些重，"兩個(gè)人"別有深意，她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場。與此同時(shí)，那聲"韓太太"仿佛一道銀河，生生隔開了顧笙和韓淑慧。

    07年，韓淑慧或許還可以接受她，但01年，韓淑慧有著太多的理由厭惡顧笙，比如說沈雅，比如說她和韓愈的關(guān)系，比如說她曾神志不清多年...

    陸家接受不了這樣一個(gè)她，阿笙是知道的。

    "好。"

    韓淑慧要談什么，昭然若揭，阿笙不愿回避。有些人，有些事，避不開，躲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

    韓愈走進(jìn)客廳，韓淑慧目光壓抑，緊繃的表情連帶語言也變得緊窒起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不能改天嗎？"韓愈看了一眼顧笙。

    "現(xiàn)在。"韓淑慧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強(qiáng)勢。

    沉默了幾秒，韓愈走到阿笙面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耳語說道："別離開，至少要等我出來。"

    韓愈去了書房，顧城走過來對阿笙說："你要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阿笙搖頭，緊了緊顧流沙的手，對顧城說道："你和流沙先去酒店，開好房間，你把房間號發(fā)給我，晚些時(shí)候我去找你們。"

    顧家人心性傲，顧城來韓家，并不代表會入住在這里，沒有看到他和流沙的行李，就說明了一切。

    "好。"顧城伸手拍了拍阿笙的肩，因?yàn)檫B日來奔波，聲音有些疲憊："我在酒店等你，哥哥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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