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笙側眸看向陸子初,他正在擦手,面上無波,就在副總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說錯話的時候,他終于放下毛巾,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副總等人,然后靠在椅背里,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著顧笙,眼里含笑:"接近十年了吧!" 餐廳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訝嘆意外聲,剛才還不敢光明正大把目光投射過來的職員,這下子全都把視線凝聚在了陸子初和顧笙身上。 十年?怎能不震驚? 湯總驚了好幾秒,這才遲疑道:"您和顧小姐一直都在一起嗎?"他還以為顧笙是新歡,但... 陸子初說:"她是我初戀。" 又是一枚空降炸彈,炸的人頭腦發懵,章小貝剛吃了一個丸子,于是那丸子從她開啟的唇瓣間耀武揚威的滾落而出,砸在桌上,聲音不大,但彈性很好,彈到地上后,一路滾啊滾,一直滾到了隔壁餐桌的桌腿一側。 眾人靜待陸子初開口,男子聲音低沉暗啞,內斂穩重:"她18歲那年,我就認識了她。顧笙大學兩年本科畢業,一年半時間就拿到了碩士學位。她是老師和學生眼里公認的天才型學生,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戀人。" 阿笙手心里冒出了一層薄汗。 陸子初說:"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喜歡粘著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我想見到她,最好先去圖書館找她,如果她沒在圖書館里,那么她一定在各個教室里旁聽感興趣的課程。但她并不是一個好學生,喜歡耍小聰明逃課,但卻控制逃課標準,每次考試都能名利前茅,讓教授們又氣又恨。我和她多日未見,再相見,她不會喜出望外的撲上來抱著我,只會站在原地默默的笑,是個能夠在人前很好控制情緒的人。生活上,她看似冷靜,其實偶爾會犯小迷糊,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我送給她的珠寶首飾,她從來沒有佩戴過,偏愛花草,煮茶和看書,是個很安靜的人,但誰讓我喜歡她呢?" 他好幾秒沒說話,再出口,話鋒一轉,緩緩說道:"她和她奶奶在一起生活多年,所以身上有著老人的從容和淡薄,偶爾暮色太重。比其他孩子早熟,想事情比同齡孩子深遠細致。我生病的時候,她會握著我的手,握上一整夜;下班回家,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總是她,話不多,擺上餐桌的菜都是我平常慣吃的;年輕時我過生日,她用小提琴給我拉了一首《卡農》,經年不忘;她曾經用獎學金給我買了一件白襯衫,從此以后被我放在了衣柜里,怕穿的太勤,會穿壞;她吃海鮮過敏,怕我擔心,她會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后來她去了美國,我每次開車想起她會笑,但笑著笑著又會覺得很難過。" 阿笙手尖麻痹,似乎就連呼吸也成了奢侈品,耳邊響起他輕淡卻清晰的沙啞聲,他說:"我在別人眼里或許是個寶,但在她眼里,我只是陸子初,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情事遲鈍,是我追的她。" 在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陸子初笑容寵溺:"這孩子不好追,我追了很久,她才同意跟我交往,那一刻我很高興。" 阿笙眼眶濕了,他說這些,是想最大程度的保護她...她懂。 很多人都有同一種感受,似乎血液凍僵了,萬萬沒想到會從陸子初口中聽到這些話。淡淡的敘述,卻讓之前道盡阿笙壞話,暗自腹誹顧笙是秦蕓替身的人震驚尷尬不已。 眾人目瞪口呆,一致看著陸子初和顧笙,以為之前所聽皆是幻聽。 陸子初說他想起顧笙的時候會笑,別人無從得知,陳煜卻深有體會。 酒宴上,他若有事不貪杯,那么喝酒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陳煜的身上,如此一來開車回去,駕駛員就變成了陸子初。 有時經過t大門口,他想到顧笙會笑,手搭在薄唇上,笑意撩人,但那樣的笑容注定無法維持太久,來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