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探親。"陌生的國家,使用著陌生的語言,因為有父母在,所以才會倍感溫暖。 尋到顧家住址,那天沈雅開門看到顧笙,恍若夢中,初見親人,積壓多時的無助和絕望,瞬間決堤崩潰。 阿笙嘴角的笑凝住了,看到母親就那么蹲在前方不遠處嚎啕大哭起來。 那樣的哭聲,她聽出來了,不是興奮,而是恐懼和痛苦。 顧行遠挪用客戶保管資金,無法還款被起訴,按照規定,吊銷律師資格證,監禁可能在10年以下。 若是上述一例案子還好,但肖恩卷款潛逃,雖是他一人行為,律師事務所卻是他和顧行遠共同所有,先前有過案列,發生在美國某州,有人詐騙投資人十幾億美元,結果被判監禁50年。肖恩攜款56億美元,顧行遠數罪并列,最起碼也在50年以上。 彼時顧城不知音訊,顧行遠入獄,沈雅無計可施,唯一能為此事奔走的人只有阿笙了。 沒來得及倒時差,阿笙很清楚,所有的問題全都出自于那個肖恩,下午奔走拜訪跟肖恩關系親近的人,這些人之前也被警察問過話,初見阿笙還算溫和,一旦阿笙提及"肖恩"的名字必定會冷臉相待。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母親也從別處剛剛回來,扯出一抹難看的微笑:"我早試過了,沒用的。" 阿笙不害怕奔波,她怕的如此費心費力,到最后依然無法保全父親。 回到舊金山的第一個晚上,陸子初打來了電話,聽到他的聲音,白天積壓的恐懼和痛苦在那一瞬間忽然化成了朦朧的濕意。 "想著你早該到了,怕你在調時差,現在才打電話過來,吵醒你了嗎?"他聲音里帶著笑意,仿佛近在耳畔。 "沒有。"她看了一眼廚房,母親正在做飯,默默擦著淚,她突感無力,拿著手機走到了院子里。 陸子初輕聲問:"看過你父親了嗎?身體怎么樣?" 阿笙頓了幾秒,在這幾秒里,她想就算她把此事告訴給陸子初,他又能做什么呢?幾百億人民幣,就算他是她丈夫,她也難以張這個口。問題的重點是,她對美國法律不熟,咨詢了幾位美國律師,父親判刑是跑不掉了,不是還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還好。"她轉移話題:"外婆怎么樣了?" "情況不太好。"他說著,對阿笙說:"忙完這陣子,我去看你。" "好。"掛斷電話前,阿笙說:"老人生病,你要多陪陪她 那晚,阿笙在外面的石階上坐了很久,直到沈雅喊她吃飯。 餐桌上,她和沈雅都很沉默,半晌后,她對沈雅說:"不能指望肖恩了,明天我就去找喬治?加農,想辦法說服他和其他投資人撤訴,如果賠錢能解決這件事,我可以借..." 沈雅"啪嗒"一聲放下筷子,"借?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幾百億人民幣,你以后怎么還?"見阿笙垂著頭,但卻停止了用餐,沈雅鼻子一酸,語氣軟了幾分:"檢察官已經受理案件,律師都說了,判刑是跑不掉了,那些投資人撤訴有什么用?" 說到這里,已有了哭腔。 阿笙拿著筷子攪著面,良久后自嘲一笑:"媽,我還能怎么辦呢?他是我爸,難道要我乖乖坐在家里,等著聽證會召開嗎?" 沈雅靠著椅子,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人抽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