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有請求,沒有任何傷痛,仿佛所有的愛恨癡纏全都被歲月沉淀,不逼迫,只是再平淡不過的敘述著。 這個男人已經習慣在長達六年的時間里完美的偽裝自己,夜深人靜回到寂寞的屋,喜悲自知,無人訴說,更加無人溫暖,于是時間長了,手跟心一樣逐年寒冷,再也沒溫暖過。 19歲那年,她為了陸子初,拒絕了韓愈;7歲,她問自己,難道她要故技重施,拒絕眼前這位被顧家和她傷透了心的男人嗎? 他們是生活無名客,有人在顛覆生活,有人正被生活顛覆。 年少的時候,誰不曾為了愛情奮不顧身?長大后卻開始躊躇猶豫,不是沒了最初的勇氣,不是不愛,而是多了考量和理智。 這份理智和考量,足以勒死她的愛情。 "子初,緣盡于此,你我善自珍重。"說這話時,阿笙的聲音變了調,但嘴角卻詭異的綻放出微笑,那笑宛如午夜綻放的曇花,驚艷脫俗,孤芳自賞。 別墅區種植了很多梧桐樹,枝葉悄無聲息的舒展著,抬頭望去,厚壓壓一大片,仿佛承載了太多的前世今生。 不遠處有笑聲傳來,竟是陸子初,那笑有著間歇的停頓,虛弱空洞。 沉靜的眸盯著阿笙,眸子下有淡淡的陰影,他問:"什么叫緣盡于此?什么叫善自珍重?我聽不懂。" 阿笙靜靜的站在那里,四目凝定,他依然是陸子初,倨傲淡漠,但那雙眸子卻承擔了太多,太多... 小時候,阿笙長了一顆智齒,影響了吃飯,那顆智齒剛剛長出來,但每天都要經歷疼痛,父親帶她去醫院拔牙。 麻醉的時候,似乎無關痛癢,但麻醉藥性過去,竟是疼的鉆心。 她以為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痛可以高過拔牙之痛,但記憶洶涌而來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現實遠比幻想破滅還要來的殘酷。 拔牙的地方早已不再痛,但心卻開始有了某種久違的顫痛。 她站在原地不動,陸子初呢?竟然一步步走向她,拒絕吳奈攙扶,執拗虛晃的腳步,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07年小年夜,我在人潮中看到了你,追著你連續走了好幾條街,停在"如果?愛"餐廳門口,才發現我看到的只是一場幻覺。 ----我所想要的一直都很簡單,我去上班,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照看好家里的花花草草,中午、晚上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飯。飯后牽手散步,過最平淡的生活。 ----04年認識你,從此變成了一個殘廢的人。你以為一句"緣盡于此",一句"善自珍重"就能讓自己忘了我嗎? 他已扣住她的手腕:"顧笙,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阿笙手指發顫,似乎痛苦積壓到了極點。 韓愈臉色豈止是用"難看"兩字就能形容的? 他抓著陸子初的手臂,宛如私有物被人覬覦爭搶,眼神冷戾:"你和她的一段情我都知道,但都是過去式,現如今你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話,你覺得合適嗎?" 似是一場最為僵滯的持久戰,韓愈看著陸子初,陸子初看著顧笙,而顧笙呢?身旁和面前那兩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宛如陰影籠罩著她,偶爾有光線落入她的眼中,仿佛有鳥群飛過,寂靜無聲。 "讓我跟他單獨待一會兒。"良久阿笙開口,話是對韓愈說的,卻對陸子初浮出一抹笑,猶如初見,溫潤如水。 一句話,猶如判定了死刑。 陸子初身體一僵,臉色發白,手指關節一寸寸松開了她的手腕。 聞言,韓愈亦是眸色一閃,不過轉瞬間就恢復了如常神色,手從阿笙肩上收回來,轉身離去,聲音遠遠傳來:"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在外面停留時間太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