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昌平給阿笙打電話:"來家里坐坐,人多熱鬧。" 接完電話,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陸子初站在秋千后,手指安放在她的雙肩上:"如果不愿,可以不去。" 抬手覆上他的手背,阿笙沉默笑了。 還是要去的,她深知這是他和她在一起必須要經歷的一道坎,在她看來任何擺在面前的坎都不可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和跨越。 盡管知道這頓飯并不會吃的很舒心,但被陸昌平邀約,內心還是很歡喜的。 想要被人接受,就必須要先付出。 陸昌平生日那天,陸子初開車帶阿笙先去接韓老太太。 去的時候,老太太正蹲在院子后面的菜園里忙活著,阿笙很難想象這樣一位身家驚人的老太太,晚年生活竟然會過得如此平凡家常。 一處院落,一片菜園,偶爾游走嬉戲的流浪貓...老太太獨處一隅,歡喜自在。 看到陸子初帶著阿笙走來,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眸子,繼續忙著手頭工作。 陸子初緊了緊阿笙的手:"叫外婆。" "外婆。"阿笙輕輕叫了一聲。 老太太沒應,只對陸子初說道:"你們先去客廳坐著,等我忙完再走。" 陸子初沒多說什么,離開前無聲示意阿笙留下幫老太太,她明白他是想讓她們私下里多相處。 "外婆,我幫您。"這話多少帶著試探,老太太拔著蒜苗沒抬頭,但卻開口說道:"客廳柜子里有手套,你問子初,他知道在哪兒。" 阿笙笑了笑,沒有起身,就那么伸手把蒜苗拔掉,老太太不是也沒戴手套嗎?年輕人雖然愛干凈,但也懂得什么叫"入院隨俗"。 一顆顆蒜苗拔出來,連帶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潮濕的泥土,老太太側眸看了她一眼:"味道怎么樣?" 阿笙把泥土湊到鼻前,聞了聞,笑了:"很新鮮,也很清新。" 老太太聽到她的回答,嘴角終于有了溫暖的笑容,她確信這是個傻孩子,一個懂生活的傻姑娘。 "我問的不是泥土,是蒜苗。"尋常人聽到她的問話,直接會往蒜苗上面想,只有這個孩子,想到的是泥土。正是因為她能發現別人忽視的"平庸和丑陋",所以才顯得難得可貴。 "呃..."阿笙有著小小的尷尬,拿起堆放在一旁的蒜苗,聞了聞,這才說道:"有點辣。" "我種得是辣蒜。"停了幾秒,老太太說:"不嫌辣的話,可以拿些回去慢慢吃,就是味道比較大,年輕人可能不喜。" "不,我很喜歡,外婆。" 那些堆積在一起的青翠蒜苗,只是家常蒜苗而已,老太太種得不是寂寞,她也無需吃得優雅。 年輕人在外再嘚瑟,回到家照樣需要柴米油鹽犒勞一日來的勞累和辛苦。她喜歡這樣的平凡瑣碎,欣賞韓老太太這樣的"俗人":深居簡出,耐得住寂寞,平淡的話語里充滿了故事。 對于老太太來說,阿笙言語輕輕,笑意淺淺,敏慧輕靈的女子,置身一片孑然的盈綠中,無疑是美好的。 坐車去陸家,老太太適應不了冷氣,開了車窗,天氣很好,藍藍的蒼穹間沒有云朵的痕跡,仿佛回到了春日,風刮打在滄桑的面孔上,纏綿的像是做了一場韶華美夢。 記憶深處,老爺子年輕時對她說:"阿玉,等我們老了,種一院蔬菜可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