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電視截取的畫面中,顧清歡一身黑衣立身墓碑前,氣氛和衣著越發襯得她臉色蒼白。 那雙長年累月無波無瀾的眸子里,氤氳如水,垂眸看著冰涼石碑上"韓永信"三個字,看得久了,于是就有淚水"啪嗒"一聲砸落在墓碑上,跌碎成了小水花。 在她身旁,媒體給了韓愈一個特寫,韓愈眸色漠然,仿佛隨著父母的死,早已心如死灰。 外界對她的流言蜚語,不是顧行遠想要隱瞞就能隱瞞得了的。 顧清歡比誰都清楚,她在眾人眼中,究竟有多不堪。 無妨,首先她是鑫耀總裁,在韓愈接受鑫耀之前,她要替他好好守著它。既是女強人,有人風雨就必須要經歷,睜著眼穿過去。 其次她是韓永信的妻子,既是妻子,為夫送葬,面對曾經陪她走過春夏秋冬的男人,面對曾經共同歷經的喜怒悲歡,她不介意頂受惡名,在媒體和眾人面前袒露她脆弱的壞情緒。 01年到05年,四年夫妻,從溫淡走向生死離別,她不是冷血動物,縱使最初因為一顆心臟接近韓永信,但長久相守,沒有情義,那是騙自己的。 也許蘇瀾在先,她對韓永信的喜歡還深化不到愛情,但他所有的好,長久以來無聲的守護,全都被她珍藏在了日漸柔軟的眼眸里。 數不盡的話筒交錯伸在她面前,被鑫耀高層格擋開,記者問:"韓太太,韓先生去世前把鑫耀交給您,外界對此疑惑重重,請問..." 后面的話被顧清歡自動忽略了,緩緩抬頭,墓園綠化做得很好,透過樹木枝杈,看著高高的天,白白的云,顧清歡仿佛回到了過去。 父親說:"知道我為什么給你取名叫清歡嗎?清歡:清淡歡愉,溫良靜婉,宜室宜家。" 蘇瀾說:"四年了,經歷過太多的喜怒哀樂,但你我還能深深的依戀著彼此,這不是愛,還能是什么呢?" 韓永信說:"清歡,你的不快樂,我懂。" 時光無情,她深愛的三個男人都死了,冥冥中,似乎一切早有安排。 和蘇瀾相愛四年,和韓永信夫妻四年,如今她還虛弱的活著,顧清歡不確定抬眸望天,有關于這個姿勢,是否太寂寞,她只知道喉嚨里有嘆息被壓抑,有很多東西被永遠的定格在了今天。 耳邊是記者的發問聲,側眸間看到了同樣被媒體包圍的韓愈。 有人問:"韓先生,聽說您母親的骨灰已經火化了,但卻沒有跟韓總裁同時下葬,請問您有什么打算嗎?" "韓先生,聽說韓太太有意把鑫耀還給您,但卻被您拒絕了,請問您拒絕的原因是什么?" 一把把傷人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韓愈,沒有人試圖站在他的立場上,體會他的痛苦,也許都曾想到他會很痛苦,但無關自己親人,所以任何的"感同身受",都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什么叫感同身受?親人一起出事,這才叫感同身受,否認任何的感同身受,只是過了期的痛,無關痛癢的嘻哈語... 常靜死后,韓愈未曾在人前流過淚,哪怕是陸家人面前,哪怕韓老太太抱著他哭的肝腸寸斷,他也不曾哭過。 一句"韓愈已死",被他用尖銳的錐硬生生的隔開了血脈親緣。辦喪事期間,他和陸家交往冷淡,將自己困守在角落里,不允許人靠近,也不再希冀從任何人身上尋求溫暖。 陸子初叫他"哥",眼眸沉沉:"我們不是仇人。" 韓愈用上揚的唇成全了他的冷漠:"我們不是仇人,還能是什么呢?" 不管父母和顧清歡有著怎樣的感情糾葛,他只知道,曾經相互糾纏的三個人,現如今兩人死,一人活。 沒有人愿意當惡魔,所有的惡魔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從天使蛻變的。 電視鏡頭里,韓愈在助手簇擁下,驅車離開了,畫面被定格,阿笙只看到他冷漠的眉眼間,有著萬年都融化不了的寒冰。 那是阿笙05年最后一次看到韓愈,電視上,生活中。 聽說韓永信下葬當天,其子韓愈抱著母親骨灰出現在機場大廳,目的地美國。 國內負責善后的,是陸昌平和陸子初父子,其父儒雅沉穩,其子眉眼間清雅神韻無人復制... 11月,陸氏股市攀升,而鑫耀股市卻是一片動蕩,股指在一定范圍內有窄幅波動,成交量萎縮。 11月6日,顧清歡不顧醫生勸阻,帶病回歸鑫耀,試圖力挽狂瀾。后經顧行遠勸阻,這才同意在醫院辦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