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寧說:"我驕傲慣了,從小到大別人說我漂亮,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公主,既然是公主,就應該所有人都圍著我打轉,時間長了,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驕傲的人,很少有喜歡的人和事,但對顧笙...我是真的喜歡她,第一次看到她,她臨窗站著,不溫不火,微笑靜好。像我這么性格激烈的人,受她感染,漸漸變得很溫和..."江寧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眶有些濕:"我也不知道我們怎么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也許是因為我們每次談論起韓永信和顧清歡的時候,她都不作聲,把我們當成了外人,更讓我們像個傻子一樣。知道顧清歡是她姑姑,我們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問題,覺得我們被阿笙欺騙、傷害了,但現在想想,在她最需要508舍友陪在她身邊共度難關的時候,我們卻落井下石,疏遠孤立她,她心里該有多難受。" 那夜,有淚從江寧眼角滑落,宿舍內第一次在夜間有了某種共通的默契,任由沉默蔓延到了翌日天亮。 阿笙抱著書籍回到508宿舍,江寧她們都在,原本正在說話,因為她突然回來,話音仿佛忽然間被扯斷的琴弦戛然而止。 薛明珠眼睛不時的朝阿笙瞄過去,阿笙神情依舊,把書放在書桌上,整理書臺的時候,烏黑的秀發垂落下來,遮住她美好的面容。 她還是那么冷靜,安靜的眉眼間帶著如初淡泊,打理著自己的手頭工作。 江寧三人有些異常沉默,不再聚團說話,而是心不在焉的看書或是趴在床上寫報告。 薛明珠書桌和阿笙臨近,她走過來倒水的時候,屈起的手肘不小心打翻了阿笙的水杯,只聽"啪嗒"一聲脆響,水杯應聲落地,摔成了碎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薛明珠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蹲下身體,就要去撿地上的碎片,卻有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臂:"別用手撿,容易割傷。" 阿笙聲音很溫暖,沒有任何責備,反而溢滿了關懷。 一句話讓薛明珠心里酸酸的,暖暖的,低著頭,鼻翼抽動了兩下,眼里涌起的水光好像是不輕易示人的眼淚。 抬眸看著阿笙,薛明珠眼睛紅紅的,欲言又止:"阿笙我..." 阿笙靜靜的看著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那么云淡風輕,好像之前小糾紛,只是一場略顯悲傷的夢。 轉眸一一對上關童童和江寧的視線,她在她們眼眸里看到了久違的溫情,送走了春末,一個個好像在夏初破繭成蝶,丟棄了丑陋和不堪,在陽光下對即將面對的未知顫抖,歡喜,期待著... 她讀懂了她們的表情和所有的喜悲,了解這種感受,很多時候明明有很多話想對一個人說,但面對他/她的時候,卻覺得語言特別匱乏。 爺爺、陶然、奶奶相繼死了之后,她發現她變成了一個言辭寡淡的人,她在他們明亮如鏡的墓碑上看到了另外一個顧笙。 嘴角無法拉扯出上揚的弧度,眉目無法下彎,她在短暫的無悲無歡里體驗到了世事無常和瞬間失言。 她知道,其實有些東西無需講明,有些隔閡和抱歉無需語言點綴,話語在彼此的眼角眉梢里,她懂,真的懂。 因為年輕,所以才愛折騰,四人天南海北走到一起,性格差異巨大,緣分遇之不易,處之艱難,遇到隔閡和傷痛時,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寬容和理解。 于是,那日下午,508臨窗書桌前,擺放著四把椅子,陽光溫柔的灑落在她們身上,淺淡交談聲里,有情緒飄落在柔軟的心頭,不經意間就哽了喉,但嘴角的弧度卻一直倔強的上揚著... 晚上,江寧她們正在跟阿笙說話,阿笙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陸子初。 "藥吃了嗎?"他聲音原本就好聽,嚴格意義上說是很清冽,但阿笙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覺得那些聲音有著說不出,道不盡的溫和。 "嗯。"阿笙翻看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輕聲問他:"用晚餐了嗎?" "還沒有,吳奈請吃飯,石濤也在。" 阿笙還真聽到了吳奈和石濤的聲音,石濤嗓門很大,似乎讓吳奈把火關小一些。 "聽聲音似乎在家里。"阿笙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