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有人規定,愛情一定要費盡周折,一定要轟轟烈烈。 年輕人喜歡風花雪月,計較愛情,然后在愛情里執意長大。倘若失戀,自有一群人陪著,喝酒、唱歌、嘶吼、痛罵、擁抱、哭泣...他們醉的一塌糊涂,拒絕排斥面對現實。他們為自己曾經付出的愛情覺得委屈,那些啤酒瓶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丘,但里面埋藏的從來都不是痛苦,而是一段過早夭折的愛情。 中年人談愛,懼怕勞心勞力,但卻重視對方履行責任的諾言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老年人又比中年人多了幾分沉穩,閱歷沉淀,反倒覺得,期許一場愛情,還不如期許一場別開生面的葬禮。不是說他們厭倦憎恨愛情,或是受過愛情的傷,而是說他們在韶華已逝的那一刻,終于明白,所謂愛,其實無關風花雪月,無關諾言兌現,跟愛有關的,從來都是那個終年伴在身旁的那個她/他。 我期許的愛情,是后者。 話到這里,已有教授忍不住笑了起來,除了陸子初之外,另外幾名教授都有妻有子,之所以覺得有趣,倒不是她對年輕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感情理解有多透徹...笑點在于她的語氣。 那句"我期許的愛情",隱隱透著小委屈和小譴責,目光幽怨的盯著陸子初,說的極為不情愿。 為了學分,還真是豁出去了。 陸子初眸光落在阿笙臉上,目光竟是一掃之前嚴苛,似乎藏匿著溫潤的光,合上她的檔案,表情認真:"然后呢?" "我想要的,其實一直很簡單。從我嘴里說出來的話,他會覺得歡喜;他能在人潮里讀懂我的小情緒;可以在我最糟糕的時候,不窺探我的壞情緒,給我一個最簡單的撫慰。" 今天天氣不太好,窗外陰沉一片,教室里開著燈,阿笙坐在教室正中間的椅子上,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閃爍著陶瓷般的圣潔光澤。 阿笙頓了頓,微微一笑:"愛情是一場遇見,如果有一天,我遇見了那個他,也許下一秒,我就會在他那里找到此生圓滿。" 室內很靜,聽到這里,幾位教授內心最深處,在此刻不期然浮現出來幾分小尷尬,好像光明正大偷窺了少女的心事... 唯一正常的那個人是陸子初,提起鋼筆似是在打分,腕上手表在燈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線,阿笙垂眸避光,卻看到自己錯綜復雜的掌心紋絡,宛如心里一池被攪亂的湖水。 結束口語面試,在陸子初無聲授意下,阿笙起身準備離開,正欲松一口氣的時候,卻被陸子初喚停了腳步。 他叫她:"顧笙。" 阿笙輕輕咬唇,回頭看他。該不會還要為難她吧? 誰知,他緩緩站起身,漆黑的眸定定的看著她,用英語,一字一字道:"請你...不要放緩成長。" 幾名教授微愣,看著陸子初和阿笙,均是一臉疑惑不解。 在打啞謎嗎? 阿笙呆呆的看著陸子初,再轉身,眼眶竟已濕潤。 陸子初的話并沒有讓阿笙糾結太久,一輪接一輪的年考,把每個人折騰的死去活來,薛明珠每次考試完回到宿舍,都會躺在床上,直呼很累,想睡覺。 年考終究還是結束了,那天走出考場,天空飄起了小雪花,關童童縮著脖子,雙手移到唇邊哈著熱氣取暖,她說這場雪,有可能是年前最后一場雪。 阿笙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有多快。 考試的時候,阿笙手機在震動,沒敢接。走出考場,拿出手機一看,漏接的那通電話竟是哥哥打來的。 回到宿舍,回撥電話給顧城,電話通了,但接電話的人卻不是顧城,而是一個女人。 "阿笙嗎?你哥哥剛才出去,忘帶手機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女人聲音溫柔,傳進阿笙耳中,阿笙有些恍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