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傅沉抿了口熱茶。 若是論誅心,許老絕對是個中高手。 這番話,溫溫吞吞,很徐緩,卻是一記狠刀子,直接戳進(jìn)了許如海的心里。 他慘然一笑,什么話都沒說。 “爺爺……”許舜欽似乎還想說什么,許老沒給他機(jī)會。 他素來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要把許如海逐出家門,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爸,你和爺爺……”許舜欽再想與自己父親說些什么的時候,他二話沒說,直接跪下,就給許老磕了三個頭。 誠如傅老所言,他們性格太像,所以這樣的情況,許如海不會求饒或者妥協(xié)。 事情他做了,他認(rèn)了! 任何懲處,都是他該的,也是硬骨頭了。 眾人看在眼底,都是神色各異,尤其是許正風(fēng)一家,也是太了解許老的脾性,此時求情根本沒用。 許如海也算是磊落,與許鳶飛等人道了歉。 視線落在傅沉身上,突然一笑。 “我還得謝謝你,一早就替我想好了歸宿。” 傅沉喝著茶,沒作聲。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次的事情,你為什么一定要報警,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其實(shí)你早已挖了個坑給我。” 傅沉摩挲著茶杯,“我的確給你挖了坑,但是你若不包庇聶汐,根本不會上當(dāng),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處處受限,落得這般下場。” “當(dāng)初我并不確定你和聶汐之間到底是何種關(guān)系,直到我讓十方去看監(jiān)控,他說也在查,而且覺得錄像有問題,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而你為了掩飾你們這層關(guān)系,肯定會幫她遮掩。” “我當(dāng)時報警,的確是留了后手,因為只要警方介入,拿了監(jiān)控,后期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聶汐行兇,你幫他掩飾,也是幫兇。” “就算別的事情,你能摘得清楚,共犯這一條,總是逃不掉的!” 許如海冷笑,“你一早就算準(zhǔn)了,要把我送進(jìn)去!” “我挖了坑,但也得你往里跳才行,你當(dāng)時若是將監(jiān)控拿出來,直接讓警方抓了聶汐,壓根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事。” 傅沉這話說得委婉…… 換言之就是: 落得這般下場,都是你活該!怨不得任何人。 這個道理,許如海怎么可能不知,只是覺著傅沉心思太重,就連當(dāng)初報警,都是一步步算準(zhǔn)了的。 這樣的男人,何其可怕。 許如海不擅長勾心斗角這些東西,他做得事情,許多都是攤開擺在明面上了。 就直接成了傅沉重點(diǎn)打擊的靶子。 “出去吧,這么晚,警察同志也等很久了。”許老坐在椅子上,搓動著拐杖的手指,輕輕發(fā)顫。 “爸,我陪你。”許舜欽起身隨他出去。 “那種地方有什么好去的。”許如海輕笑著。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偏廳門的時候,許老沉著嗓子說了句。 “舜欽,外面冷,幫他帶件外套……” 許如海腳步一頓,繼而大步往前走,完全不回頭。 “這父子倆在金陵待久了,京城這天太冷,怕是受不住的。” 許老自顧自的說著,端著茶杯,抿了口早已涼透的茶水。 眾人都注意到,老爺子手抖的厲害,甚至連杯子都端不住。 方才那番話,他說得輕松,可是將親兒子逐出家門,與他來說,又怎么不是剜心刺骨之痛。 “幸虧沒讓家里那老太婆跟來,就她的性子,估計現(xiàn)在要哭著和我抹眼淚了。” “說我心狠。” “這人年紀(jì)大了,太容易多愁善感了,我還得想著,回頭怎么和她解釋這件事比較好。” …… 許老自顧自說著。 直至外面?zhèn)鱽砭崖暎肘灰欢叮訌乃路蠞L落,碎了一地。 “爸。”許正風(fēng)也不知如何寬慰他,冷厲著眉眼,只能長嘆一口氣。 “人老了,杯子都端不住了,你看弄得身上臟兮兮的。”許鳶飛急忙翻了帕子給他擦衣服上的水漬。 “爺爺,你之前真的嚇?biāo)牢伊恕!痹S鳶飛紅著眼。 “我這不沒事嗎,我年紀(jì)大了,能做的,就是給你們多提供一點(diǎn)蔭蔽,創(chuàng)造個好的環(huán)境。” 許老顯然是提前預(yù)知了一些什么,無非是趁著自己有力氣,徹底肅清許家罷了。 “不過有件事你大伯……”許老說了這個稱呼,聲音頓了下,“他有件事說得不錯,我身體不大好,咱們許家的確該辦點(diǎn)喜事,好好給我沖沖喜,去去晦氣啊。” 眾人尚未從許如海的事情中回過神,就聽到這位老爺子直接說了句。 “作霖啊,你們京家什么時候來我們家提親啊!” “我還想看我孫女穿紅衣出嫁啊。” “要不你們改天上門,我們兩家合計合計,年前把這事兒給辦了吧!” 某大佬一聽這話,自然覺著好。 他早就看京寒川這小子不順眼了,巴不得他早點(diǎn)成家,然后兩口子搬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