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宋風晚到傅家大院已經接近八點半。 雨停風急,夜色涼涼,天空黑沉得像是要擠出最后一滴濃墨般,撲面壓來寒意,讓人有些喘不上氣。 她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說了好一會兒話,一群人才圍桌坐下。 因為臘八節,懷生回山上看師傅,這會兒還沒回來,所以一共六人,用小桌正好。 老太太經過傅斯年身邊時,還冷哼一聲,“吃完飯你別走,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傅斯年知道來者不善,估計又是對相親的事,要對他進行一番說教,這消息來得太快。 “奶奶,我晚上還要加班。” “這件事不解決,你明天都甭上班,還加班?你少給我打馬虎眼。”老太太可不吃他這一套,“我問過你們團隊里的人了,這幾天新軟件敢試運行,根本不用你去。” “誰告訴你的。”傅斯年推了下眼睛,燈光滑過鏡片,寒光乍現。 “怎么著,你還想找人算賬?” “不是,聊天而已。”傅斯年直言不諱。 “哼——”老太太氣得要瘋。 傅斯年在京城媒婆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難搞,壓根沒人肯給他介紹對象,所以才說是占了段林白便宜,畢竟他是香餑餑。 ** 吃飯的時候,傅家人都刻意避開了關于宋敬仁的話題,問得無非是喬家近況和宋風晚的高考。 傅老今天高興,多喝兩杯酒,酒酣之后,拉著喬望北的手,一個勁兒在說喬老。 “當年要不是你爸,我們傅家哪兒有今天,這份情,怕是這輩子都還不了了。” “傅老,您言重了,幾顆東珠而已。” “這東西價值連城,現在都有千萬一顆的,當初啊……”傅老憶起以前的事,嘆了口氣,“算了,不提這個,喝酒。” “嗯,我敬您。”喬望北端起酒杯。 傅沉不飲酒,所以都是傅斯年在陪酒,老爺子拿出陳年花雕,酒香四溢,宋風晚貪杯嘗了一小口,瞬間就被熏得小臉通紅。 她就坐在傅沉對面,偶爾沖他傻笑。 傅沉低頭給她發著信息。 【少喝酒,別貪杯。】 【酒好香,沒忍住,就喝了一點點。】 【要是喝醉了,我饒不過你。】 傅沉信息剛發出去,忽然發現自己腳脖子被人勾住…… 他渾身僵硬,拿著筷子的手指一抖,一塊魚肉掉在桌上,惹得邊上的傅斯年多看了他兩眼,“三叔?” 傅沉沒說話,將魚肉夾到一側,手指繃緊。 宋風晚趕了一天的路,襪子有點濕,脫了放在暖氣片上烤著,此刻光著腳,在他腿上不停蹭著。 輕輕柔柔,分明是在調戲勾引他。 小丫頭膽子是真的大了。 宋風晚就是想到之前在她家里,傅沉那般張狂無度,直接鉆到她被窩,嚇得她半死,此刻也想讓他體會一番,這種心底癢癢,還擔驚受怕的情緒,是何等煎熬。 傅沉咳嗽兩聲,像是警告。 宋風晚一直伸著腳,也有些累了,干脆直接踩著他的腳面。 傅沉深深吸了口氣,眼底晦澀不明。 酒桌上傅老還拉著喬望北閑話家常,誰知道桌底下這兩人正暗戳戳的調情。 傅斯年總覺得傅沉今晚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妥,加上他還在思考待會兒該如何應付自己奶奶,也就沒多想。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加上喬望北喝了酒,老太太讓人收拾了屋子,留他和宋風晚住下。 老爺子難得遇到故人,說要和他聊個通宵,盛情難卻,只能留下。 “老忠啊,趕緊收拾兩間屋子。”老太太笑著吩咐。 “馬上就去。”忠伯急忙招呼人收拾客臥。 “我那間也收拾一下。”傅沉忽然開口,直接嚇著傅家人了,這三爺自從出國回來,就自己在外“開牙建府”,即便回來,也不過夜,老人家嘮叨,又一直催婚,肯定不勝其擾。 傅斯年狐疑,他家三叔怎么突然要住老宅?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那我今晚也不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無風無浪,卻硝煙彌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