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山寺廟 原先簌簌細雪,在幾分鐘后,大有席卷天下之勢,銀雪漫天,飛檐綠瓦,瞬間蒙上一層白衣。 眼看著天色逐漸暗淡,遠山宛若巨獸蟄伏,落雪積山,黑白漸次。 偶有山雀撲棱而過,留下踽踽腳印。 宋風(fēng)晚站在門口,看著大雪,咬唇看著一側(cè)的傅沉,“三爺,這雪什么時候停啊,真回不去啊。” 上回和傅沉單獨去雪場就出了事,這次…… “即便停了,也無法下山,路上都是雪,盤山公路,積雪不清理,天黑開車更危險。”傅沉喝著熱茶,“別站在門口,進來坐會兒。” “沒法回去?”她還是不死心。 “這雪估計得下到半夜,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傅沉說得理所當然。 “可是……” “三爺。”一個五六歲的小沙彌走進來,“師傅讓我和你們說,雪很大,讓你們今晚別走。” 他生得唇紅齒白,頭上點著結(jié)疤,年紀不大,為人處世,卻和大人一般做派。 “好。”傅沉蹲下身子,視線和他齊平,伸手擦掉他小腦袋上融化的雪水。 宋風(fēng)晚偏頭看他,她沒想到傅沉對小朋友會如此和藹親近。 肯定是喜歡小孩吧,他要是以后有了孩子…… 宋風(fēng)晚咳嗽兩聲,都想哪兒去了。 “不過師傅說,寺里客房沒有取暖爐子,讓你們今晚和我一起睡,我房間很大。”他說得格外認真。 寺里不比城市,沒全面供暖,都是燒煤取暖。 “嗯,幫我和你師傅說聲謝謝。”傅沉笑道。 “那待會兒我來叫你們吃飯。”小沙彌說完和客氣的同宋風(fēng)晚行禮,才走出去。 寺廟飯菜都是素食,許是知道傅沉今日生日,給他準備了一份長壽面。 吃了飯,兩人又和幾位師傅閑聊兩句,他們有晚課,便讓方才的小沙彌送他們回屋。 這里沒有任何可供娛樂的東西,五六點鐘,就要回房睡覺。 宋風(fēng)晚從沒覺得,夜晚是如此漫長。 “到了,快進來吧。”小沙彌推開門,山里凄冷,窗戶門縫都用塑料纏裹著,密不透風(fēng),一推開屋子就聞到燒煤的刺鼻味,一側(cè)開了個孔,用于通風(fēng)。 只是…… 十幾平的房間,除卻一張桌子,就是一個靠墻的炕頭。 這就表情,只有一張床。 “睡這里?”宋風(fēng)晚倒不是嫌棄這里的環(huán)境,只是三個人,都擠在一起?“這個怎么睡啊?” “躺下睡啊。”小沙彌說得很是認真。 他爬上炕頭,將自己的被褥往邊上挪,動作利落。 宋風(fēng)晚被他這話堵得半宿沒吱聲,倒是傅沉站在邊上,一直勾著嘴角。 “我馬上去師兄那邊給你們抱兩床被子。”小沙彌做事很快,已經(jīng)蹬著腳往外走了。 “我跟你去。”傅沉哪兒能讓一個孩子去抱被子。 宋風(fēng)晚看著炕頭,在房間來回踱步,緊張忐忑,坐立難安。 傅沉跟著小沙彌剛出了屋子,那孩子立刻牽住他的手。 “三叔,我剛才表現(xiàn)得是不是很棒!”方才還大人模樣,現(xiàn)在卻一副天真爛漫。 “嗯,很好。”傅沉牽著他的手。 “你是在追她嗎?你喜歡她?你是不是想娶她當婆娘?” 傅沉輕笑,“婆娘?這個詞你從哪兒學(xué)的?” “師兄說的,他們有的人過些日子要還俗,回家結(jié)婚。” “懷生。”傅沉垂眸看他,“想不想下山去上學(xué)?” 懷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師傅年紀大了,我要照顧他,而且我的理想是當主持。” 傅沉嗤笑,年紀不大,想的倒挺多。 傅沉每年都回來這里很多次,上香祈福,他認識懷生的時候,他才兩個多月。 他是棄嬰,被丟在山里,被香客撿到,打電話報警,當時距離他被丟棄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就是這寺廟了,這香客把他送來,又怕惹事上身,警察沒來,人就走了。 山里、寺廟都沒監(jiān)控,壓根無處尋人。 第(1/3)頁